以趕得上御膳房了,這還不說賀珩常常吩咐殿中省的人往曲輕裾這裡送的東西。
午膳用完後,賀珩靠坐在軟榻上看書,曲輕裾靠在他身上把玩一個玉製九連環,沒一會她便解開了手中的東西,打了個哈欠把九連環扔到一邊,扭身把頭放在賀珩的大腿上,“真是無聊。”
賀珩看著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小心的把手放在上面,偶爾還能感受到腹中小生命的跳動,他笑著道:“你想玩什麼,我讓他們給你準備。”
“沒什麼特別想玩的,”曲輕裾的手在他的大腿上劃來劃去,“不如給我講講你第一次見我時的感覺吧。”
“那時候你臉上畫著濃濃的妝,還低著頭不敢看我,我真以為自己娶了一個膽小怕事的小媳婦,”賀珩把手搭在她的後背上,任由曲輕裾的手在自己腿上作亂,“我很慶幸你挺過了馮氏給你下的毒,不然我此生都不知道,原來一個男人與女人,可以如此相處。”
曲輕裾手一頓,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半晌才道:“若是我沒有熬過去呢?”
賀珩握住她的手,有些用力,讓她感到有些疼:“沒有那麼多的若是,現在的結果就是你在這裡,朕也在這裡。”
“這樣就很好,”賀珩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嘆了一聲,“有輕裾陪著朕,是朕此生的幸運。”
獨自一人高高在上又有什麼意思,所以幾乎每朝每代皇帝都有自己偏寵的女人,只是他們在偏寵的女人身上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便繼續尋找下一個。
他知道臥在自己膝上的女人是自己想要的。
可是,他也知道,在這個女人心中,他並沒有那麼重要。
不過,他們的時日還有那麼長,時間總會慢慢的改變一切。
所以,這樣也很好。
☆、105·註定
夜半時分;曲輕裾突然從夢裡醒來;腳踝的抽搐感讓她難以忍受,彷彿有什麼把她的腳筋擰了一個節還不斷的晃來晃去。
“輕裾,怎麼了?”半夢半醒間;賀珩猛的醒來,見到身邊人額頭上滿是冷汗;藉著角落中的一盞燭火,看到她連唇色都變了;當下白了臉;忙叫了人進來。
一通忙亂後,曲輕裾的腳抽筋症狀已經在孕嬤嬤的按捏下消失了,她有些疲軟的揉了揉額頭,她覺得自己現在很困;但是卻睡不著。
“請皇上不要擔心,女子有孕後,有時候會出現手腳抽筋症狀,平日多注意食補,過一段時日就好了。”孕嬤嬤見皇上臉色還是不太好,便小心翼翼道,“平時讓人給娘娘按捏一番,也是能緩解的。”
賀珩神色稍霽,見曲輕裾一副沒什麼精神的樣子,便道:“這事朕會讓太醫院的醫女來做,你們都退下吧。”他雖不懂醫,但是也知道人的穴位很多,若是按錯了地方,對孕婦以及胎兒也是有害的。
孕嬤嬤以及木槿等人小心翼翼的退下,待出了門,他們才出了一口氣,皇上方才的臉色實在太過難看了,嚇得他們連大氣都不敢出。
“睡不著了?”賀珩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曲輕裾後背,好一會兒也沒見她睡著,便問道,“還難受?”
曲輕裾搖了搖頭,換了一個睡姿:“睡不著。”
“怎麼了?”賀珩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把兩人蓋得更加嚴實了些,“左右我明日也不用上朝,就陪你聊聊。”明天就開始封筆停朝,賀珩實際上還有一堆的事情要做,但是為了安慰身邊人,他當然不會說這些。
曲輕裾覺得自己一點都不想聊,但是見對方興致勃勃的模樣,只好道:“聊什麼?”
“隨便說什麼都行,”賀珩努力壓下想張開打哈欠的嘴,“比如說你小時候的事情,又或者喜歡什麼東西。”
曲輕裾愣了半晌,嘆了口氣道:“小時候很多事都記不清了,我以前很少有機會出院子,後來大些了,就只有舅母帶我見見外客,但是我畢竟不能常常與舅母住在一起,田家與曲家後來又鬧得僵,所以從小到大,過得也就那麼個樣子,沒什麼好說的。”
“梁氏實在可惡,”賀珩疼惜的摸著披散在曲輕裾背後的頭髮,“先帝為我做的事情不多,這輩子做得好恐怕只有兩樣,一是你,二是傳位詔書。”
“我怎麼能與傳位詔書比,詔書天下只有一張,女人天下卻有千千萬萬,”曲輕裾拱了拱,讓自己又換了個睡姿,把頭靠在賀珩的頸窩處,“梁氏固然可惡,但我的父親卻是最大的罪魁禍首,我的母親死得不明不白,父親卻急著迎娶新婦進門。若不是舅舅一家,只怕我連出嫁都會很寒酸,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