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展翅之墓”,沒有姓,也沒有相。
我整個人都蒙了,靈魂也不知被震飛到哪裡去了……
學長把準備的花放在那石塊上,就蹲了下來,伸手摸著那墓碑。很溫柔地觸碰著,輕揉著,像在撫摸著一份致愛那般小心翼翼。
我就這麼站著,看著,不語。學長拿出一張相,小小的,沒有起身就這麼舉著給我,“這就是展翅,那年,他才二十二歲。”
我抖著手接過那薄薄的相,如果不是我自己清楚自己做不出這般憂鬱的眼神,我真以為是我自己。
“他不快樂……”不覺的,我就說出了口。
學長一聽,也沒抬頭,還是一直撫著那墓碑,“是啊,他不快樂,一直都不快樂。我想盡了辦法,想要讓他快樂起來,可是就是不行……”
我看著相,不語。
“永遠都那麼憂鬱迷茫的眼,永遠都只看著一處……你知道他在看哪裡嗎?”他最快樂的時候……只有看到你時,他才會笑……”
看到我?
“沒錯,你現在的媽媽每年都會寄一次你的相片給展翅,每年的那個時候,才是他最快樂的日子。|”
媽媽……
那位溫柔而聰明能幹的女人啊……
“他的身體向來都不好,加上,一直憂鬱……五年前,他知道自己時日不多,於是決定給那邊一個痛擊,第一個目標就是那所謂的大哥,什麼都不知道一直活得很幸福的那個男人……翅兒成功了,可是,他還是不開心。”看著墓碑,學長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
“知道為什麼他身體不好的原因嗎?”學長突然抬頭,那雙眼裡,全是恨意。
我搖頭。
“你當然不知道,他也不想讓你知道。”學長再次把視線放回墓碑上,“那年,他才四歲,出一點事故,本來想著不是很嚴重,等發現後已經很遲了,醫生給出診斷,唯一的辦法就是做手術,當時你的母一個女人,又跟家裡斷了關係,怎麼可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錢?於是她去找那姓喬的,你知道當時那混蛋如何回答嗎?哈哈……他竟然只說一切跟他無關!”
我似乎已經聽得麻煩,一點反應也沒有,就這麼 靜靜地聽著,像是,這一切都與我無關,我就是個事外人,無關緊要的。
“手術沒做成,翅兒的腎一天天壞死……如果,如果可以早點認識他,如果,如果……”學長的聲音哽咽,我只看到他背對著我,顫著的雙肩 。
我坐下來,就這麼坐在墓碑的旁邊,伸手,有些猶豫,最後還是撫上了那墓碑。
我的……哥哥。
眼睛越來越蒙,然後,水珠一顆一顆掉了下來。
哥哥……
哥哥,你告訴我,為什麼,比起你的事,更讓我心痛的卻是……那個人也姓喬?為什麼一想到這個,我就無法呼吸地痛著?
哥哥,為什麼?
一陣風吹來,把淚帶走,同時也帶走了什麼東西和我的一切。抬頭,剛才好像也還是晴朗的天空,為什麼現在卻是灰色的了呢?
“哥……哥為什麼不來找我?”我說出來第一句話,眼睛看的是手裡的相片。
“他說不能帶給你傷害,只想讓你活得無憂無慮。”學長似乎已經調整好自己的心情,聲音又變得清析。
“他好傻。”我說。
如果,我們二人一同承受,也許他就不會那麼壓抑了吧?如果,我在……
可是,我竟然一直不在!不在他身邊!
哥哥,你讓我的心好痛!
“是啊,他好傻。”學長長嘆,“傻得總是讓人心疼。”
“哥哥,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摸著手裡的相片,心沒了,靈魂也迷茫了,如何是好?
學長這時轉向我,伸手搭在我一點都不寬的肩上,眼裡射出駭人的光芒,就像要摧毀一切的殘忍。
我只是迷茫地回視,然後沈默。
☆、第069章:逃避
第069章:逃避
離開墓地之後,學長帶我到他家,挺大的園子,很大的屋子;人也很多,全是傭人。也許是看到我臉色蒼白,學長緊張地叫來了醫生,醫生給開了些藥就離開了,看到學長小心翼翼的,我就知道他有多在乎哥哥。
小睡了一會,發現樓下很吵,走到懸梯處,才發現有人闖了進來。
是喬逆。他跟學長打到一塊去了,本能地,我轉身就逃。
平生第二次爬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