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心裡是寧靜的。
就好像是,她在自己身邊,陪伴著自己。
是乖乖的,安靜地,帶著淡淡微笑的陪伴自己,而不是總是會與自己起衝突的場景。
想到這裡,席景鶴竟然悲哀到有些無奈。
他這樣自傲的人,原來也會卑微如此。
當照片翻到最後一張的時候,席景鶴的臉色一下子冰冷起來。
照片中,隔著雨簾,赫然能夠看見落地窗旁邊,天造地設般的俊男美女坐在一起,對視一笑,默契溫情不言而喻。
抓拍得可真好!
席景鶴怒火中燒,猛地將手中的PAD摔了出去。
前座的司機嚇了一大跳,邁巴赫在路上拐了一個S形,虧得他過硬的技術才重新穩住,沒有發生事故。
杜和倒是顯得很鎮定,大概也是知道,主子應該是看到最後一張照片了:“據那邊的人說,最後一張照片,是剛剛拍下來的。”
平時那些跟蹤元晞的人,都是不會拍元晞與旁人交流的照片的,這是第一張。
因為他們都認識祁靜然。
也知道,這件事情有多麼的嚴重。
席景鶴冷笑,是啊,難怪祁靜然會回簡訊說明天再見,和她在一起,又怎麼會願意來見自己!
席景鶴用強大的自控力按捺住,才沒有做出讓人現在就開車過去的決定。
他還是清醒的,知道到了她的面前,自己沒有立場。
呵,沒有立場!
……
祁靜然和席景鶴說的老地方,就是他的茶樓。
兩人經常到這個地方來,為此,祁靜然專門隔了一間茶室出來,作為私人所用。
兩人相識多年,雖然原本是完全不可能有交集的兩個人,可是在認識了之後,性格不同一切都不同的兩人,卻成為了最好的朋友。
祁靜然今天過來得有些晚,不過距離兩人約定的時間,還有五分鐘。
他進門的時候,經理苦笑著湊了上來:“席少來了,不過……看著心情不好。”
祁靜然有些訝異,他知道一點席景鶴的事情,他的家族,那些複雜的爭鬥。他也知道這一次席景鶴回去,就是為了完成最後一步的佈局,等到這一點定下來了之後,席家多年以來的內鬥,便可以塵埃落定了。
席景鶴不高興,莫非是因為這件事情進行得不順利?
祁靜然卻直覺,席景鶴並非是因為這件事情。
上樓之前,他突然想起昨天元晞給自己的東西,便對經理說道:“我聽說你最近睡眠,嗯,身體不是很好?”
經理一愣,很快又很是感動,沒有想到自家老闆居然這樣記掛自己:“謝謝老闆關心,估計是我最近睡得不好,打算去醫院開點安眠藥的。”
祁靜然摸了摸鼻子,看著經理的感動模樣,有些愧疚。
自己不過是找了個由頭。
“我朋友是個風水師,她給的東西,你帶著吧,她說讓貼身帶著的。”祁靜然摸出昨天就隨身揣著的符咒,她的東西,還有些捨不得。
經理傻了,沒有想到在他眼中跟神人一般的老闆,居然也會相信這些封建迷……哦不是!是歷史傳統!
想來,老闆本來就是一個極為熱愛歷史文化的人,相信風水什麼的,也無可厚非。
雖然經理並不篤信這些,但既然老闆好心在這兒,他也不能拂了老闆好意不是?
經理打定主意要將符咒妥善保管,連忙接過,塞進隨身口袋中。
祁靜然打算離開,臨時又轉過頭來:“嗯,記得要隨身攜帶,隨身攜帶啊!”
經理拍拍胸脯,一副鄭重其事的模樣:“放心呢老闆,我睡覺都會帶著的!”
祁靜然笑笑,這才上樓。
席景鶴坐在茶桌旁,盤腿靠著,半閉著眼睛,不知道想些什麼。
可是,茶室內的氣氛就是莫名的凝重,無論是茶師,還是香師,以及服侍在一邊兒的小廝,都是大氣不敢喘,差點兒額頭滴汗。
唯有杜和一臉淡定,見怪不怪。
“等等。”席景鶴突然開口,茶師手一抖,差點兒被把杯子摔了,膽兒都要破了。
席景鶴並未在意,只是隨意抬了抬手:“換種香。”
杜和點點頭,從公文包中摸出一個小小的木盒子,又掏了幾件香具,一一擺好,將香師自己帶來的東西,全部掃到一邊兒,整個過程,沉默無語。
香師接過,神情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