諧音的物事?如果能和財神像有關,那就更好了。”
兩個鐵匠還在苦苦思索,陸遠志胖臉一抖,頓時喜形於色,大聲道:“我知道啦!心者,新也,霍鐵山把出入細目藏在了一尊新的財神像裡邊!”
這麼簡單?眾官校弟兄面面相覷,大夥兒都似信非信的,畢竟陸胖子猜對的時候實在太少,即使有,也多半是瞎貓逮住死耗子。
兩位鐵匠聞言越發茫然,異口司聲的道:“財神像倒是有,不過神像都講究年頭越長越靈驗,西姚鐵場的那尊,還是咱們祖師那輩傳下來的,怕不有三五十個年頭,舊得不能再舊啦!”
呃~~陸胖子嘿嘿訕笑,伸手抓了抓頭皮,在眾位弟兄鄙視的目光下很自覺的縮了回去,嘟嘟囔囔的道:“看什麼看,不就是猜錯了麼,有什麼了不起……胖爺先出去轉轉,鳥的,張四維府上幾個狗殺才鬧著要把張升收屍裝撿,爺乾脆給他朵碎了餵狗,倒替張四維省下一副棺井板!”
說著陸遠志就紅著臉往外走,娶了女兵甲,實實在在的成家立業,畢竟不像當年那麼臉皮厚了,跟著秦林這麼些年,也曾做到錦衣千戶的位置,自家校尉弟兄倒沒什麼,可在尹賓商、額朝尼瑪這些人面前出醜露乖,臉上總有些火辣辣的,待在廳上也不自在,就想隨便找個理由溜出去。
“站住!”秦林突然一聲斷喝。
陸遠志立馬停住腳,莫名其妙的回頭:“秦哥,咋啦?”
秦林一副奇怪的表情:“你剛才說的什麼,再說一遍!”
陸遠志撓著頭皮“咱們不是把張升的狗頭號令在旗杆子上面嗎?張四維府上幾個伴當來求告,說張四維吩咐把屍首厚葬,求咱們把那顆腦袋還給他們,呸,這號人還厚葬,剁碎餵狗差不多,省副棺材板!”
秦林突然仰天大笑:“張四維啊張四維,你真是自掘墳墓,還得多謝你提醒我嘛!”
呀,原來如此!張紫萱美眸中華彩一閃,只比秦林稍晚一點也明白過來。
秦林笑聲一收,嘆道:“說難不難,說簡單卻也簡單之極!崔師傅、陳師傅,你們倆說說,霍鐵山生前,一顆心放在哪兒?”
兩位鐵再不約而同的道:“當然是放在他獨生子,咱們師弟霍寶根身上!霍師弟戰死邊關,師傅師孃的心也跟著死啦!”
“那麼現在霍寶根在哪兒?”秦林又追問道。
“下葬了呀,棺材從邊關運回來,停靈,做法事……”崔寶柱、陳金和說到這裡,兩人都面面相覷,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陸遠志、牛大力、尹賓商和所有的校尉弟兄聽到這裡,全都恍然大悟,〖答〗案果然非常簡單,卻又非常令人匪夷所思!
秦林舉起一根手指頭,聲音起初高亢,漸漸就低沉下去:“對,就在霍鐵山之子霍寶根的棺材裡面!霍鐵山左手按心,兒子就是他的心,右手指財神像,取的是‘棺材,的諧音!唉,霍鐵山對兒子之死耿耿於懷,臨死時還在負愧,可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
難為秦林怎麼想出來!張紫萱、尹賓商歎服不已,都是極聰明的人物,但捫心自問,恐怕抓破腦袋都不會往這邊想,要知道如果把出入細目藏在棺材裡頭,再拿出來就必須啟棺,暴露屍體,恐怕任何一個心智正常的父親,都不會做這種事,而任何後來者,也會本能的迴避這種想法。
恐怕這就是〖答〗案並不晦澀難懂,卻遲遲沒有找到的原因它藏在人們思維的死角里面!
畢竟在這個時代,大明律規定無故解剖死者是殘毀屍體的罪行,官府仟作通常都只做體表檢查,開棺暴屍就更加大違常理,將證據藏於心愛的兒子的棺材裡面,只要是正常人都不會這麼猜。
虧得秦林這傢伙成天就是幹這行的,沒有這個慣常的思維誤區,才能抓到〖答〗案,而他起初腦中閃過的念頭,也是因為自己想到“怎麼給張四維的棺材釘上釘子。”無意中碰到了〖答〗案的邊兒。
他長出了一口氣:“或許,霍鐵山這樣做還有一層深意,讓兒子的冤魂拿著細目,到幽冥地府控訴少師府的罪行吧。”
張紫萱聲音清朗:“也許還有一層意思,那就是讓死不瞑目的兒子,親眼看到賬本重見天日,張允齡父子通敵賣國的罪行大白於天下!咱們不可辜負了這位父親的一片苦心。”
兩人對視一眼,司時用力點了點頭,秦林豁的一下站起來:“西姚鎮,啟棺!”
風陵鎮,少師府,看看已經日中了,張四維一身孝服,在靈前不眠不休的呆了整夜,而他的幾個弟弟也陪在旁邊,臉上流露出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