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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部分

捧到到馮保鼻子底下(百)

這隻肺黃油油、灰烏烏,惡臭撲面而來,馮督公領大太監的威風頓時無影無蹤,兩隻腳直往後退,臉色變得煞白,舉起大袖子遮住臉:“拿開、拿開,是肺癆、是肺癆行了……”

秦林這才使個眼色,霍重樓屁顛屁顛的把肺臟拿回去,重塞回了屍身的胸腔

“這就奇怪得很了,”秦林不緊不慢的踱著步子,裝出副苦苦思索的模樣:“曾春桃是服侍梁邦端的丫環,在梁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肺癆卻是傳染疫病,究竟是誰傳染給她的呢?”

“想必、想必是別的丫環小子傳染的,”馮保說罷就乾笑兩聲,彷彿是為了掩飾什麼

“倒也有這種可能,”秦林點點頭,正當馮保稍微鬆口氣,他又搖搖頭:“不對呀,記得兩年前本官剛到京師,看那梁邦端就經常咳個不休,莫不是那陣他已染上肺癆了?”

馮保情知又被秦林耍了,乾脆白愣著眼睛裝傻充愣:“什麼?難道說,梁公子是被這個叫春桃的丫頭傳染上肺癆的?”

曾家人聽這話,氣得都快背過氣去,明明是春桃去服侍梁公子才染上了肺癆,這馮督公怎麼反著說?可他們都只是普通的鄉民,就算借他們一個膽,也不敢反駁司禮監掌印兼東廠督公啊

還想狡辯?秦林冷笑一聲:“梁邦端從三年前就開始經常咳嗽,春桃卻是兩年前去服侍他的,嘖嘖,按馮督公的說法,梁邦端前面咳那一年,只是咳喘痰疾,直到後面兩年,才被感染了肺癆?”

馮保臉上青一陣紅一陣,被秦林頂得無話可說,不禁充滿“幽怨”的看了看春桃的屍身,鬱悶得不行:唉,誰想到這埋了一年多的屍,還儲存得完完整整,連內臟都是完好的呀?變啥不好,偏偏變作一具蠟屍……

饒是馮督公老奸巨猾、陰狠毒辣,也想不到會有蠟屍出現,種種陰謀詭計在這鐵證之下,根本就無從施展

秦林得理不饒人,又道:“到底是梁邦端傳染春桃,還是春桃傳染梁邦端,咱們暫且不必管它,總之梁公子這咳嗽了三年的毛病,恐怕是有點懸了叫本官難以理解的是,梁邦端明明有毛病,他是怎麼透過駙馬遴選的?有沒有人從中上下其手,藉機中飽私囊?此事涉及宮闈,咱錦衣衛終究是外官,辦事不如東廠方便,本官這就奏明聖上,請馮督公徹查此案”

徐辛夷拿手帕捂著鼻子,聽到這裡就噗嗤一聲笑起來,秦林這廝真是促狹之極,明明就是馮保受賄,生生賣了永寧長公主朱堯媖,秦林還奏請他徹查,真是把馮督公的老臉扇得劈啪作響

徐爵、陳應鳳等東廠番子把村民們隔離在十幾丈外,藉機都站得遠了些,免得見了自家督公的窘態,被他遷怒那就不好了話說馮督公多厲害的角色,偏偏就是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遇到秦少保,馮督公就只能吃癟了……

馮保又氣又惱,如果這件事稟知了萬曆皇帝,陛下能不借機給他點顏色瞧瞧?那位陛下,老早就想擺脫他的管束

加可怕的是,馮保的權力至少有一半來自李太后的信任,如果這件事踢爆,李太后得知他為了幾萬銀子,準備把自己親生女兒朱堯媖嫁給一個騙婚的癆病鬼,恐怕隨便哪位母親都會被氣得狂,到那時候馮保的下場也就可想而知了

想到這些,馮保只覺後背涼颼颼的,心頭轉過了千百個念頭……忽然間吊梢眉高高揚起,陰惻惻的臉堆滿假笑,一個箭步衝上來拉著秦林:“多謝,咱家得多謝謝秦少保啊這次要不是秦少保明察秋毫、見微知著,咱家幾乎被梁邦端那狗崽子欺瞞過去,一旦永寧長公主下嫁梁家,那就鑄成大錯,咱家萬死不能辭其咎呀”

咳咳咳秦林被自己口水嗆到了,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馮保這麼無恥的,誰他媽說我臉皮厚?馮督公絕對厚

徐辛夷卻沒明白過來,她還記恨著馮保,杏眼圓睜、柳眉倒豎,怒斥道:“馮保,你這是賊喊捉賊……”

“唉,這麼說就不對了嘛,”秦林朝她使個眼色,然後笑嘻嘻的望著馮保:“老馮啊,本官是絕對相信你沒有參與其事的,開玩笑,把李太后的親生女兒、萬曆陛下的同胞妹妹嫁給一個騙婚的癆病鬼,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只有混賬王八蛋才做得出來,老馮你說對嗎?”

馮保臉上肉直抽抽,額角青筋直跳,沒奈何只好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是、是這麼個理兒”

徐辛夷這才明白秦林的用意,直笑得肚子痛,當面罵馮保喪心病狂、混賬王八蛋,馮保還得點頭表示同意,天底下再沒有比這解氣的了

劉三刀、徐爵、陳應鳳這些內功精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