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
“把琪亞悄悄押到船上,她找不到就以琪亞為質,令其自廢修為;她找到了,就把琪亞推進水裡,等她去救就用布好的天羅網把她困在水底。那網是用金繭天蠶絲與極鐵混編而成,細密堅韌非同一般,至今也沒東西能掙脫。然後連淹帶刺不信拿不下她。”
“此計甚妙!但如果這還擒不住她呢?”
“此人不是號稱雪狼王麼?突圖人的封號多與人性情有關,說明她如狼兇狠狡詐。”
“確實!”
“狼怕火,她萬一從水中脫困,便以土雷炸她。不用瞄準,成百上千的扔過去,不信她不傷!”
“她若死了我怎麼辦?如果擒住她也不治好我又怎麼辦?”
“殿下休慌。那人既為妖孽就不會輕易死掉,只有傷了她才能捉的住她。只要以琪亞和糧草為條件,諒她也只能答應醫治殿下的要求。
“此事還要仔細推敲一番。土雷子得秘密調來。”
到中午傳膳的時候,這兩人在書房才商議妥當,晏聞達匆匆離開,一向冷情矜持的臉上,浮現幾絲戾氣。遇到的宮人侍衛紛紛躲避。
晏聞達出了宮,被強烈的陽光刺的眯了眼。她雪白的面板似是天生曬不黑,四十多歲仍舊顯得很年輕。
走出這個充滿了陰謀血腥的皇宮,晏聞達使勁吐了口氣。
這個讓她飽嘗屈辱之地。
她恨翟蜚沒錯,也不願被當成男人玩弄,但連翟蜚都不知道的是,最初兩人的偶遇根本是晏聞達特意安排的!因為她只憑借自己無法介入高層權力圈子,即使成功也要用去許多年,她實在等不起。
翟時沒想到的是,母皇對她越來越不滿的根本原因,是晏聞達做的手腳。攪黃她辦的差事,巧妙體現她目無母父、憎惡姊妹的品性,又將她見不得光的事揭露出來。
因為翟時比翟蜚更好控制,而晏聞達也可以不再假裝深情款款的樣子來對待每一次臨幸!
所有的一切,都為了快要到來的一天。眼看著突圖就會被攻破,到時候趁著大至和茅吉戰亂的時機,蔑兒起就能揮師東下,佔據突圖最肥美的草場!
對,晏聞達其實是蔑兒起人,所以她才那麼與眾不同。
她本名叫燕吾達兒,為了國家,幼時就潛入了最強盛的茅吉,一點一滴的適應,不擇手段走上仕途,連女人的尊嚴都親手送出去了,才換來這一天。
可現在,這一切會因為什麼該死的雪狼王被破壞了!
那麼她這麼多年的付出算什麼?還能有第二次機會嗎?不,她絕不允許,所以那個雪狼王必須要死!至於翟時,死活不關她的事,最多麻煩點,再培植一個皇女。
不過還要偽造一個詔書。翟時一直到處尋找未果的玉璽,她其實知道在哪。
就在晏聞達露出冷笑的時候,易靈殊也輕輕的笑了:翟時性情像蛇,為人陰冷狠毒、刻薄寡恩,做事無信義,連母親也敢毒害,但腦子也像蛇,指望她認清現勢是不可能了。
真是教不乖的孩子啊。既然說易靈殊是妖孽,還放心大膽和人商議怎麼收拾她。妖孽麼,當然知人所不知,能人所不能。所以,易靈殊的神識一直鎖定了翟時的氣機,她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易靈殊想知道不費吹灰之力。
比如現在,易靈殊收看實況轉播,內容就是翟時和晏聞達的書房密謀。
易靈殊想,那晏聞達倒有點兒意思,反正她準備要自己的命也得花點時間,那麼自己也賞臉查查她,看這個幾乎完美的人到底是個什麼角色。
當天傍晚,易靈殊剛為翟時壓制住體內水符和藥物作用,就有人來報琪亞不見了。翟時故作驚慌,請求易靈殊徹底解除隱患,由她帶人去搜尋。
易靈殊似笑非笑看著窗外道:“常言道,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太女殿下可有興趣和我去看場戲?”
“什麼戲?”翟時發現易靈殊並不像她想像的那樣焦急不堪,倒是一點也不在乎,有些感覺不妙。
“殺人表演。”
“你什麼意思?”
“多說無益,一看便知!走吧。”易靈殊將翟時半脅迫的塞上了馬車。
馬車一路來到了晉水城近郊的一處莊園。莊園很大,夜色中房屋無數,可想而知主人非富即貴。此處面臨一座大湖,風景優美,卻少有人來欣賞,不為別的,因為此處為御賜給晏聞達的宅院,被主人劃數里為禁地。
就在翟時不安猜測時,易靈殊已出了馬車,站在車頂上喝道:“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