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所以我笑眯眯地站在他身後,暴戾手臂枕在他的肩上,湊在他耳邊試探問道:“看你今天不開心,是不是我天天吵得你煩了?我若嫁出去,你是不是就會開心一點了?”
姐夫定一定神,迫自己斂回渙散的神思,目光柔和地看著我,口上吃吃的問:“你想要嫁人了麼?”
全然與兩月來我讓其賜婚覺之我胡鬧時,他輕輕一笑的態度不同,他問的慎而重之一級不確定,我有些惶惑,定定地看著他。
若是往日我說我若嫁出去,他會不會開心一點的話,他會移開琴,將我拉坐他身邊,摸摸我的頭,笑一句傻丫頭。今天他怎麼了?他問那話,是在吃醋,還是真在詢問我的意思,問我想不想嫁人?
而姐夫已微笑,柔聲道:“溶意消沉了兩個月,楚清王府總算又歌舞昇平,酷熱天白天天熱,晚上一起去他那坐坐吧。”
便以為剛才的話是姐夫隨口問問,我也不以為意,點了點頭。
晚上在蕭溶意的王府裡賞看歌舞,姐夫雖與蕭溶意言笑晏晏,可我總覺得他還是有心事,倒是蕭溶意,兩月前一家血親被斬殺,也沒見他這會有什麼心事。本來還想著閉門在家兩月的蕭溶意重展笑顏,今兒晚上別在他面前提汝陽王府之事,倒是仍舊沒缺德的去提,卻不無鄙視地看了他幾眼。
然後深夜姐夫送我回公主殿,將我送至寢殿前,沉默了許久的他,終於問道:“拂希,你認識燕頊離麼?”
雖因姐夫突發此問愣住,但我還是搜遍記憶地想了想,然後搖頭,“不認識。”
姐夫“哦”了聲,囑咐我早點就寢後就離開了,我卻還在思索他為什麼突然問我這個?難道姐夫一整天的失神都是因為這個?可我的確不認識燕頊離呀。
心裡總覺得說出的納悶,所以次日姐夫下了早朝在勤政殿處理政事我就過去了。楊蓮婷見我又過來找姐夫,有些鬱悶,但又不能不為我通報,我卻阻止了他,自己輕手輕腳就進去了。
倚在勤政殿下玉柱上看了姐夫小半個時辰,幾乎從我進殿的第一刻就見他手裡握著本上表的摺子,身體仰靠在御座上,閉眼沉思著,聖旨連我進來那麼久都不曾察覺,也不見他處理政事,一直就保持著這個姿勢仰靠在那裡。……難道是手裡的奏摺太棘手了嗎?
我便負著手走了過去。
“拂希……”姐夫睜眼見我,手裡握著的奏摺無意識間捏緊了些,難道那奏摺上的內容是因為我?可是自從十三歲哪年入宮以來,頑固不化的臣子參奏我以“常樂侯”的身份為非作歹,那些奏摺他看都不看一眼就扔進了廢紙簍裡,難不成他手裡的奏摺比那些魚腹老臣的參奏更加可怕?
那廂姐夫已神態自若地將手裡的奏摺隨意壓進了高高堆著的一壘摺子中,眼底霧靄盤旋看不清底色,好一會兒,他才轉過頭對著我溫文笑道:“拂希,怎麼今天沒有出去玩?”
然我卻已對那本奏摺起了疑,看了看那本奏摺,又看了看姐夫:“是不是又有人參我什麼了?”
姐夫避而言它,繼續溫文道:“乏悶了吧。趁這會兒太陽還不是很大,姐夫陪你出去逛逛。”
但我卻早已無心出去逛了,走近姐夫身邊問道:“那本摺子上表的什麼?”
姐夫好久才道:“沒有人要參你什麼,知常樂侯是釋然的未婚妻,朝中哪還有臣子敢參你?”他的神色有些疲憊,不只是因為話裡提及擎天侯府十及擎天侯府於他的威脅,還是因為我問及奏摺的事他疲於應付,他朝宮人吩咐道:“這酷暑天氣悶熱的很,再去取些冰來。”
“是。”
然後他也沒有看我,自知再避諱不過,嘆道:“摺子,你自己看吧。”
我便抽出被他壓著的那本奏摺開啟,然後臉色越來越莫名其妙,喃喃道:“燕頊離向大齊求親……想要我和親……娶我?”
在連續被八十一個大齊男人拒絕後,燕邦藩王點名要和我和親,這到底與我而言是幸事還是悲哀?一時悲喜不分,完全傻愣住了,你瞧瞧,這和親的利潤條件還是挺誘人的:燕邦與大齊一百年不戰,百年好合。
軒釋然臨出征時信心篤定地說,知道我是他要娶的女人,在大齊,沒有一個男人敢娶我,包括……姐夫。我承認他說對了,可是他忘記了,大齊之外,還有大梁,還有燕邦。
喜自然喜的是我終究不如軒釋然所說,除了他之外,我就嫁不出去,悲的卻是……
我看著姐夫,之前八十一道賜婚刺激不了他,甚至我與軒釋然將近的婚事刺激不了他,燕頊離的求親,又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