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身孕了……嗚……”
燕頊離嗯了聲,表示知道了,看我道:“她有身孕,你哭什麼?”
聞弦知音,他怎麼聽不出我話裡的意思,我越發傷心哭道:“那小妾才納進府兩個月,就有身孕了,我成婚一年了,怎麼還沒有孩子?”
知道我是為這事,燕頊離啼笑皆非,“這有什麼好傷心的?”
我惱怒地一把推開他,質問道:“這難怪還不值得傷心嗎?難道你不想要個孩子?”
“想,我當然想,做夢都想。”他抱著我,臉貼在我臉上,他的額抵著我的額,低低說道:“可是這事也不是想有不有對不?急不得的。再說我們都還年輕,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膝下無子,再等個幾年也並無關係。”
見我還是鬱鬱不樂,他的手伸進我衣服裡,大掌遊移在我平坦的小腹上,也像是想到我們孩子般,神色繾綣起來,吻著我的臉,說道:“會有的……”
我憋悶地道:“可是我現在就好想有個孩子。”
想著孩子,又吻著我,大掌更是撫摩著我的肌膚,他卻是情動,覆身將我禁錮在向在下,嗓音低啞地道:“想要孩子麼?我們現在就來製造孩子……”
我卻是沒心思與他鬧,推著他,然後坐起,嚴肅地問道:“你說我是不是有問題?”
他嘆息著坐起,“你胡思亂想什麼?”
“那你說我怎麼會沒有孩子?”
他攏著我的肩,“你年紀小,再長几歲就好了。”
“可是那個小妾比我小多了。”
他望著我,終是啞然無語,只是噙了拿我無可奈何的笑。
我又想到了什麼,偎進他的懷裡,正經說道:“若是過幾年,我還是沒有身孕,你不許納妾。”
“好。”
“若是我真有問題,不能為你繁衍子嗣,你也不許再娶別人。”說著這話,一瞬間呼吸都有些窒了,但還是困難地,心裡疼痛地,慢慢說著:“我絕對,不會與別的女人分享丈夫,你若有別人,我會離開,永遠不再回來。”我抱緊燕頊離的身體,目光迷濛遙望窗外,卻無焦距,任他三妻四妾,帶軍回京鵲巢鳩佔,他日黃袍加身三宮六院,我只要我的唯一,這個唯一供我偎依溫暖的懷抱,永生痴君纏綿。
燕頊離慢慢抱緊了我,在我耳邊慎重許下承諾:“好,今生我都不碰別人,不管你生不生下我的子嗣。後繼有人,是我之幸;後繼無人,亦是我命中註定。”
之後才與我面容相貼,輕聲喃道:“傻瓜,就是你讓我再娶別人,我也不會娶的。不用約束我,我也不會抱別人的。不管我們有沒有孩子,我們也會白頭到老的。今生,寧可你負我,我不負你。”
我熱淚盈眶看著他。
他輕笑:“你呀,就是愛胡思亂想,我們哪裡可能不會有孩子。你要還不放心,明日便讓大夫給我們兩人都瞧瞧?”
翌日自是慎重地讓大夫診了脈,果然兩人都沒問題,說孩子肯定是會有的,我才鬆了口氣。大夫又開了一堆易受孕的藥給我,阿瑞看看燕頊離,又看看我,一天都曖昧不清地笑著。
幾日後便起程返往北平,因年關將近,又在旅途上,自是好好暢遊了一番。
有時候與燕頊離共乘一騎,甩遠藩王回京的儀仗隊,二人清淨共處,倘祥於天地之間,仰臥於四宇之內。那呢喃細語,都是我們的真愛誓言,海可枯石可爛,我們夫妻同心,生死不渝。
有時候與他親自駕著馬車,追趕著阿大阿二阿三,日落夕陽下灑下我們的歡聲笑語,為被三匹狼驚嚇出病況來的農家劈柴炊火,傍晚回去時,面對顧騁壬為我們行蹤擔憂的見怪,笑的沒心沒肺。
早在十三歲那年,姊入住汶州行宮那日收到他藩王鵬圖賀禮,那時便知他畫畫的好,讓他做了紙鳶,繪了圖案,在空曠的草漠上奔跑牽線。
……
…………
如是,因為一路不斷耽擱行程,回北平之日,距離除夕已僅僅四五日了。
回簡園整頓好,次日便是大年三十了,他怪我,我怪他,吵吵鬧鬧出去逛街,不巧走到茱萸樓下,正看到垂著頭,悶悶的,在茱萸樓下徘徊的阿瑞。
這大過年熱熱鬧鬧的,行人無不出雙入對,家家團聚,我還有燕頊離,燕頊離也還有我,阿瑞卻只有一人。茱萸負了他,這些日子以來,他雖然依舊笑呵呵,想來內心實來甚苦。我和燕頊離相顧片刻,攜手走了過去。阿瑞看了看我們,算作見禮,我正要安慰什麼時,卻見茱萸從茱萸樓裡出來,然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