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真人那裡還有小姐不想看到的人,你只管去。”
這逮著了機會,接下來楊蓮婷自是將軒釋然吹捧了一番,我心裡隱憂脫身之事,甚是煩躁,沒聽幾句便不耐了。楊蓮婷覷著我的神色,見好就收,試探問道:“小姐還想著逃離少主的事?”
敢情說了這麼大堆好話,便是為了打消我這念頭了?
瞥楊蓮婷道:“怎麼,得寸進尺了?這下我不威逼你了,你還想左右我的心志不成?”
“奴才哪裡敢啊……小姐,拂希小姐,少主真是……”
“我看你是上了年紀,變作話嘮了!”再懶得理他,撇下他走了。
用過早膳,繼續往嶽州而去。因為軒釋然的命令,我依舊與釋冰清乘坐同一輛馬車。午後已路經那一望無垠的戈壁了,我的心跳越來越快,內心越來越不安,在馬車裡怎麼也坐不住,一路都撩著簾子。就想這段距離慢一點經過,慢一點,再慢一點,最好怎麼也走不完,或者這戈壁立時突襲出燕人來。
又最好軒釋然今天別趕上我們。
可越是擔心的事,越是要發生,不一時,我已聽到外面有將士與袁灝稟報:“將軍飛鴿傳書,午時三刻即可與袁將軍會合,路經戈壁這段路途,請袁將軍務必不要出什麼差錯。嚴陣以待,小心謹慎,以防中了敵人埋伏!”
軒釋然午時三刻就要過來了?
午時三刻?
這會都已經午時一刻了,軒釋然半個時辰後就要來了!
而周遭這景象,絲毫沒一點燕人等著救接我的氣氛。
再看身周密密麻麻,三十萬精銳齊軍,車轔轔,馬蕭蕭,行人弓箭各在腰;聽著馬車裡,我身邊,釋冰清敲著木魚的“卜卜”聲,我更覺得心煩意亂。心跳正七上八下,手指揪攥著馬車的車簾時,不知釋冰清感觸沒感觸到我想逃跑的心思,只聽她聲音清婉地說道:“你焦慮也沒用,這都是命……”
我很想問問我是什麼命,不問我的未來,就問問我的今次,雖然我知道,想逃離她兒子的我,問她這個很不適宜,但還是忍不住想要問。然來不及了,齊軍轟然亂了起來,好像是受了什麼驚嚇?
自然打消了問命運的念頭,撩開馬頭的簾子看著外面,莫非是燕頊離來接我了?
外面人仰馬翻,又沒有什麼衝殺聲,就是人馬受了驚嚇的聲音,特別是馬,馬驚惶的嘶鳴聲一片。才有人失措喊叫“狼來了!”我已看到一匹兇猛的成年狼從這片戈壁的裸岩上衝下來。只它一匹自是無所顧慮,讓人倒抽一口冷氣的是,那裸岩上還有一匹,兩匹……八十匹……幾百匹……數也數不清,只見密密麻麻混亂了人的眼,而只瞧一眼,便讓人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似的。狼雖是群居動物,一動而牽發整體,然之於三十萬精銳齊軍來說,剿殺這些畜生也不在話下,易事一樁,只消將它們團團圍住,箭矢、矛盾、刀劍對付。然糟糕的是,此刻置身的地形。
齊軍雖於戈壁蜿蜒盤旋,長長的軍隊看不到頭也看不到尾,卻因為這裡是狹長而陡峭的路徑,無法聚攏來剿殺這些畜生。完全無法凝聚戰鬥力。是有齊軍勘察過地形才通行的,但萬也無人料到,那陡峭的山壁之上,會有野狼衝下來。
若起先便是狼群裡所有的狼一窩蜂衝下來,或許還會以為那是有預謀的,然起先衝下峭壁,引得齊軍騷動的只有其中一匹。而後見到裸岩之上的龐大狼群,才真正驚惶。也不知道那一匹狼發了什麼瘋,襲擊起齊軍來,引得整個狼群於裸岩上虎視眈眈。
這般陡峭地勢,狼奔騰起來矯健如猿,人與馬卻是束手無策,何況馬本身懼怕兇殘的狼,如此一來,齊軍更亂了。
混亂之際,袁灝近了我與釋冰清的馬車旁。恐再有惡狼衝下來,將馬車撞下懸崖,著人請了我與釋冰清出來馬車。那頭狼衝入齊軍後,恐致死了它,激發了在裸岩上作壁上觀的群狼們的兇殘本性,齊軍也不敢殺它,只對它的襲擊閃避退讓,不一時,在那狼的獠牙下死傷者竟達十來人。
“哎喲!”本來就混亂的齊軍,如夫人乍見野狼的失聲尖叫更讓這局面混雜不堪,“那是狼啊!狼啊!……我的天吶!……咬死人吶!……它的獠牙……還有那綠眼睛……肚子上還有一團孔雀毛……”
肚子上還有一團孔雀毛……
阿大!
它是阿大!
我站的地方不好看清那狼,如夫人那方位卻是瞧的清清楚楚。我記得,阿大的肚子上本來大片地方沒毛的,一到冬天,它肚子部位就特別冷,我便找來孔雀毛,讓燕頊離說服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