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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他蹲下身,將他溫暖的大氅解下,披在了我身上。

而聽著聽著他的話,自遇到他起,他說的最長的話,我哭的更傷心了。不想讓他看到我的臉,而我埋著頭埋的脖子也酸了,就抓住他胸前衣服,頭抵在他胸前哭著。見凍僵了的我連站起都無法站起了,他便抱起我,往回路走去。

我身上裹著他的大氅,僵冷的身體漸漸回溫,小貂便從我懷裡鑽出來,懶懶地躺在我肚子上。

回到山洞的時候我的淚水早幹了,從他懷下躥下來就抱了我的貂坐回篝火旁了,烤著篝火,全身暖了的時候,也不把他的大氅還他,他也沒問我索要。披著他的大氅,那大氅真溫暖啊。說實話,身處雪原,我早就在覬覦他這溫暖的大氅了,我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之前自然不會披他的衣服御寒;而他又不是憐香惜玉之人,冷血的他,也不會有把溫暖的大氅給我,他自己挨凍的愛心。

此刻,既披上了他的大氅,便再不願解下了!

飽餐了一頓雕肉後,飯飽水足後,就飽暖思淫…欲了……額,不是,是飽暖後就不安分了,就一如既往高談闊論起來,但這一次,我打定注意不再是我一人自導自說,我得讓他一起參與!

“月魄,你這幾天去了哪裡?”嗯,舊話重問。

他一如既往沒回答。

我便說道:“月魄,你說了不會再不尊重我。”

他抬頭看我,愣了一瞬,慢慢紅了臉,但應答的話卻說不出,“……”

我問道,“你的臉怎麼紅了?”

他戴了面具,我自然看不到他臉是否紅著,但他脖子是紅著的,臉肯定更加紅透了。

他不再看我,添了柴火,回答我先前的問題,“……我想就快要化雪了,所以這幾天去看了看雪原出口那裡的大雪開始化了沒有。”

真是的,他又沒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臉紅什麼?

事實證明,像月魄這樣的男人也是會說謊的。很久以後我才知道,我問的那問題的真實答案是這樣的:他前幾日見我不斷撓癢癢,知道我想洗澡洗衣服那些,他不方便在這裡,所以索性離開了幾日。

因為看到他的脖子是紅的,所以想到了他臉紅,想到他臉紅,就想起他面具下的臉。就說道:“你把面具摘下來吧,我們在一起住了那麼久,再過些天就要分開了,我想看看你長什麼樣子。”

見他習慣性地沒有回答,我叫道:“月魄?”

他才抬頭應答,卻說道:“這件事不能應允你。”

“我只是想看看你長什麼樣子。”

“不可以。”

他脾氣很執拗的,以前一不順心就拿了劍到山洞外過夜,他肯回答我的話已經很好了,就不勉強他了吧,“好吧,我不讓你摘面具了。”

山洞裡安靜了一會,我這性子又不行了,又說道:“過些天離開雪原後,我回汶州,你呢,你去哪裡?”

“與你生死決鬥後,倘能不死,我就去北平。”他的聲音因為面具裡模糊語音的裝備,聽起來渺遠而不真實,像是從天際傳來,遇著大山的阻隔,迴音嫋嫋繚繚,又因身處山洞,雙重回音下,他吐字有力的聲音,顯得愈發夢幻縹緲。

與我生死決鬥?

我便笑起來,笑聲吟蕩在整個山洞,明明與他生死決鬥那是我的口頭禪,經他說出來,怎麼聽怎麼一股子鬱郁怨懟的意味,難得他也會有這樣的心緒,也能說出那般明明是說笑,聽來卻甚是認真的話。而‘倘能不死’四個字,我卻是理解的。不是與我生死決鬥,他倘能不死,而是一出雪原,在雪原外皇帝姐夫的御林軍,和軒釋然的暗人的雙重圍剿下,倘能不死。

雪原外那些軍隊,既為迎我回家,亦為是時絞殺月魄。我與月魄被困雪原的三四個月,待在雪原外守侯的他們,再不知籌謀了怎樣俘虜月魄的萬全之策。

但即使雪化之日既是月魄離開雪原的日子,也是月魄的死期,我都是不會憐惜分毫的。置月魄於死地,原是我的冀望。此刻即使與月魄稱的上是朋友,一出雪原必然就變作了死敵;而即使無論何地月魄都是我的朋友,姊的死,他也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不想去想那些仇恨,貪得一時的歡娛是一時,即使不日便是你死我亡,至少這一刻,我們還是朋友,“北平是藩王燕頊離的封地,你去北平做什麼?”

轉而想想自己問的真是愚蠢,在大齊,他殺了大齊的皇后,為齊國帝王所不容,齊國,他是萬也待不下去了。我是他的話,也會去梁國,或是北平避避風頭。想起離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