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要是柳大哥哥能像這樣多寵她一些就好了。不過,只要他不整日板著那張冰塊臉出來嚇人,她就謝天謝地了。心念及此,柳傾歌忽地神思一動,雖然她平日是覺得柳大哥哥管她太嚴,但是事過之後仔細一回想,平心而論,還是覺得哥哥寵自己的時候多些。有哪個兄長不疼自己的妹子?都只不過是表達愛的方式不同罷了。只可惜,每個人在羨慕他人的同時,孰不知,自己正被他人羨慕著。
衝突
有些出乎柳傾歌意料的是,在今晚住客棧之時,李媛向李睿說明自己想和柳傾歌住在一個房間,李睿的反應頗有些奇怪。他清秀的面容上微微起了變化,嘴唇囁嚅了半晌,皺著眉勸道:“媛兒,你一個人住就好,幹嘛還要勞煩傾歌妹妹?”
李媛撅起嘴,用上了撒嬌的語氣,親密地挽起李睿的胳膊,膩著聲音懇求道:“哥哥,我和傾歌妹妹晚上睡在一起也好有個伴兒,免得夜裡我害怕。”說到這裡,她故意對柳傾歌擠擠眼睛,意思是讓她也幫忙說個情兒。
柳傾歌接收到了她這擠擠眨眨之間傳遞過來的訊息,於是便上前一步幫腔道:“既然李媛姐姐執意,李公子儘管放心好了。”
李睿被柳傾歌這麼一說,露出了無可奈何的表情,再多拒絕的話這下也徹底說不出口了:“那好罷”
李媛見李睿答應了,不由得甚是開心,忙拉住了柳傾歌的手,去尋柳祁瀟。
柳祁瀟此時正在後院安頓馬車行李,貴重之物還是要搬入房內才安全,一些尋常的雜物擱在外頭搭上粗布就好了。他聽了柳傾歌說的話之後,只是輕微的點了下頭,半個字都沒說,便又接著忙活去了。
柳傾歌心安了許多,抬頭看看天已黑盡了,夜風凜冽,於是便和李媛一道回了客棧。柳祁澤和柳祁瀚正忙著點菜,討論得熱火朝天。那客棧一樓暖意融融,上菜的小二穿梭不絕,手裡端著一個又一個托盤,那上面放著精緻的盤子,裡頭的菜還在冒著熱乎氣兒呢,帶動過來一股香味。眼下正是隆冬時節,南來北往回老家過年的人不少,而且還有許多客商販運貨物,以及一些行腳僧,所以這裡面的生意倒還不錯。柳祁澤一抬眼兒看到了柳傾歌,便招手笑著喚道:“丫頭,來來來!過來!”
柳傾歌慢慢悠悠的蹭過來,口中道:“做什麼?”
“啪”的一聲,柳祁澤就把選單拍在她面前的桌子上,頗為豪氣的一揮手,笑道:“你隨便點,二哥請客。”
柳傾歌拾起那選單,映入眼簾的第一頁就是魚類,有什麼“酸菜魚”、“清蒸白鯽魚”、“麻辣香魚條”等等,倒還是應有盡有。她素來就不喜吃魚,見到這些魚菜就下意識的有些乾嘔,胃裡有些東西開始興風作浪翻江倒海。於是她便把選單合上,重新遞給了柳祁澤:“二哥,傾歌今晚沒胃口,就不吃了罷。待會兒大哥來了,你給他說一聲,傾歌就先回房休息了。”
柳祁澤還沒說話,坐在一旁的柳祁瀚倒是先開了口,疑惑不解的問道:“丫頭,你的胃口這兩天不是好得很麼?怎麼忽然又不好了?”
柳傾歌碰上這麼較真兒的三哥只得自認倒黴,於是便隨口道:“今天身子不太舒服,懶怠吃。”
柳祁瀚似有所悟的“哦”了一聲,惹得柳祁澤一陣壞笑,不由得伸手搭在他肩膀上:“嘖嘖,你連這個都懂?哈哈”
柳傾歌對他倆的這類玩笑話自動免疫,正準備回二樓自己的房間,卻聽得身後傳來了一個聲兒,暗含著羞惱忿忿之意:“喂,柳家二少爺,你怎麼不請我點菜?”柳傾歌聽到李媛的這句抱怨之後,不由得立住了腳步,轉過身無奈的扶額。這李媛雖然年歲比自己大些,但是在待人接物的處事方面卻是相當不成熟,不知道是天性如此還是被爹和兄長慣的緣故。
柳祁澤揚了揚眉,吊兒郎當的微微一哂:“我不叫‘喂’。”
“你——”李媛氣噎,臉色紅漲,“我不是喊你‘柳家二少爺’了麼?!”
空氣中頓時充滿了火藥味,有些吃飯的食客聽到動靜,便探頭探腦的往這邊看,嘴裡不住的議論紛紛。柳傾歌見勢頭不好,忙上前拉住了李媛的手,開口打圓場笑道:“李媛姐姐先同傾歌一塊回房,傾歌有故事講給你聽,總比坐在一樓無趣的等上菜要來得好些。你看如何呢?”
李媛並未順著這個臺階下,一雙美目依舊瞪著柳祁澤那張桃花氾濫的臉,貝齒輕咬,惱道:“二少爺,你讓我沒臉,必須道歉。”
柳祁澤雙手懶洋洋的撐在腦後,眯了眯眼看向那個此時正火大的佳人,語氣一如既往的不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