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晟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很是舒心:“新年好,新年好!明年武舉,我很是看好你哦!”說完,他就自顧自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衫下襬,隨即和柳祁瀟道了個別,然後就走了。
柳祁澤見他的背影已完全消失不見之後,方輕輕拍了拍胸口,很是鬱悶的道:“出來隨便逛逛都能碰到他,真是令我哭笑不得。那個李媛,真是傻到家了,還以為我英雄救美呢,對我一個勁兒地感激涕零的。”
柳傾歌好心提醒他道:“你小心,別一不留神玩過火了。那李小姐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你前些日子揹她走出起雲山,今兒個又來一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她指不定對你芳心暗許呢。”
“怎麼會?”柳祁澤立即出言反駁,“那李媛不是喜歡大哥麼?”
“你們說你們的,別什麼事都扯到為兄身上。”柳祁瀟淡淡開口,岔進來道。他素來清俊冷冽的面容上也看不出什麼波瀾起伏,不知內心究竟作何想。
柳祁澤忙討好的衝他歉意一笑,復又輕輕揪著柳傾歌的耳朵,咬牙切齒的道:“丫頭,你可別胡說啊。”
“傾歌哪有胡說,”柳傾歌拼命從他的“魔爪”中掙脫出來,一下子跳離他三尺遠,“李小姐看你的眼神有些怪怪的,搞不好你倆真的有戲。”
柳祁澤聽柳傾歌這麼一說,神色忽地一下子冷淡下來,連平素漂亮的桃花眼此時也像是被一層淡淡的陰霾籠罩,不復往日的勾魂奪魄:“那她就趕緊趁早熄了這個念頭,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喜歡她的。”
柳傾歌以手掩唇,悄悄兒道:“話說起來,傾歌也並不想讓二哥和李小姐在一起呢。”
柳祁澤眼前一亮,像是找到同盟知己般,忙道:“為何?”
柳傾歌眨眨眼:“原因傾歌方才已經說了啊,李小姐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還是少沾惹為是。”
“丫頭,你說的是,”柳祁澤開口接著道,“這女的的確不是我喜歡的型別,就算全天下的女人死絕了,我也不會看上她。”
走在一旁幾乎沒怎麼出聲的柳祁瀟忽然道:“小時候上學堂不知你都學了些什麼,一點兒好的都沒學到。這種陰損的話都說得出來,難道真當為兄是聾子麼?”
柳傾歌神情一黯,很快恢復過來。她望著身邊那道秀頎修長的翩然卓絕身姿,不由得心念一動,忙伸手拉著柳祁瀟的袖子不依不饒道:“哥哥你這麼說,是在偏袒李小姐麼?”
柳祁瀟將袖子從柳傾歌手裡掙出來,淡淡啟唇:“為兄誰都不偏袒。”
轉眼間就回到了柳府,柳祁瀚原本站在大門口跟門房說話,不經意間一轉眼,就看到柳祁瀟他們回來了。他忙撇下門房,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他們三人面前:“你們再不回來,我就要差人去找了。”
柳祁瀟停下腳步,看了他一眼:“府上可是出了什麼事麼?”
“沒有沒有,”柳祁瀚否道,“晚上團年,申時就開始準備團年飯,你們還是早些去席上方妥當些。”
柳祁瀟聞言,略一頷首:“很是,我們這就去罷。”
柳祁澤一把拉住了柳祁瀚,笑得壞兮兮:“要是今年的團年飯吃得不好,三兒你可要好好兒的給我們賠罪。”
柳祁瀚撇撇嘴:“我辛苦了好幾天,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好麼。二哥你摸摸看,你的良心是不是都被狗給吃了?”
柳祁澤鼻子眼兒裡哼了一聲,他一天不和柳祁瀚鬥嘴就覺得渾身不痛快:“被你吃了。”
柳祁瀚顯然也不甘示弱:“被你吞了。”
柳祁澤瞪了他一眼:“被你舔了。”
“噯,得了得了,別說了行不?二哥三哥,你們倆還讓不讓別人晚上愉快的吃飯了啊。”柳傾歌越聽越覺得有些不像話,立即開口阻止道。生怕他倆再接再厲,噼裡啪啦亂說一通,不知又會說出什麼敗人胃口的話來。
柳祁瀟清淡冷凝的俊顏上,忽地現出了一絲輕輕淺淺的微笑,不過卻是轉瞬即逝,很快便看不見了。
除夕
柳府今年的團年飯比以往每一年都要豐盛許多,這都多虧柳祁瀚和柳傾歌的功勞。他倆力求菜色新穎別緻、色彩相間,彩盤清淡素淨、紋樣雍雅,席上搭配合理、錯落有致,所以放眼一看,的確很是奪人眼球。眾多丫鬟手持托盤穿梭席間,每一步皆是沉穩有度,不疾不徐。
二爺爺柳書商很是滿意的摸著鬍鬚,點頭讚道:“辛苦祁瀚了,折騰這麼一大桌子菜很是不容易。”
老爺子一發話,餘下眾人自然忙著附和,紛紛開口誇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