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東方煌和楊彪聽了封德儀之言後也是心中難受,只得退出帥府前往城上巡視。
來到城頭,只見一將迎住東方煌道:“大哥,城外晉軍並無動靜,不知在想什麼?”
“東方伯,只管看護好城門便是。料想晉軍無計破城,待過幾日便自退了。”東方煌說著便來到了城樓處,看向城外不遠處的晉軍大寨。
這天,是山東濟州府鄆城玉皇廟鎮舉辦每年一屆的春季玉皇廟會的日子。
原本這裡不是鄉鎮,只有一座玉皇大廟,廟內香火鼎盛。每每碰上天干無雨的時節,便有鄆城官員到此舉辦求雨法事,往往每求必應,求得天降喜雨,甚是靈驗。為感謝菩薩降恩,不知從何時起便有了這官辦的玉皇廟會了,周邊三鄉五鎮的百姓都在這個時節,或為姻緣或為求子,或為官運或為發財,如是種種都來廟中求拜。漸漸的這玉皇大廟四周便有了人氣,形成了一個不小的場鎮,四下有名。今年開春後,雖臨近的濮州發生戰事,但也未能中斷這每年一度的盛大節日。
由於拜廟的香客雲集於此,加上隨意在街道兩側佔道攤販擺放的貨品,這使得並不寬敞的鎮中街道人潮擁擠,大姑娘小媳婦、達官貴人、販夫走卒等各色人等充斥其間,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在這人潮中有兩個青年因牽著馬在人群中穿梭,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只見走在前面這人面相周正,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稜有角,頭戴一頂青紗抓角兒頭巾。身穿一領單綠羅團花戰袍,腰繫一條雙搭尾龜背銀帶。穿一對磕瓜頭朝樣皂靴,一手牽著馬韁,一手中執一把護身寶劍,撥打著迎面衝撞過來的頑童小廝。這人便是從晉軍中出走前往範縣尋友的蘇定方。身後跟隨之人便是他的結伴隨行護衛,也是一身平常武生打扮,不時的往四周巡視著。
“前面有一酒肆,先在此打尖,在尋一客棧住了,明日再行。”走在前面的蘇定方對身後的護衛伴當說道,隨即將馬牽到這處酒肆外的駐馬樁將馬兒栓了。護衛伴當也跟著將馬拴在此處。兩人前後腳進入店中,找了一個臨窗處坐了。
幾個酒菜擺放好之後,打發走小二,兩人便自飲著。
“大哥,真不知在此處遇上這場大廟會,端的是熱鬧。”
“是啊!這玉皇鎮廟會不光是在這範縣一地有名,就是在整個濟州、濮州的大官老爺們也都攜家帶口到此上香許願,這大街上巡邏的衙役府兵都來自範縣。今春濮陽戰事一起,這街上的巡查更為嚴厲了許多。”
兩人正邊敘話邊小飲之時,突然酒肆門口走進一隊5、6人的官府衙役,領頭之人年歲不大,但卻是一身戎裝,腰懸一口刀,甲冑分明。
“店家,今日你這酒肆可有形跡可疑之人?”這名軍官走到酒肆掌櫃處輕聲問道,並環顧座中眾酒客。突然,就見這年輕軍官眼睛一亮,似乎從酒客中發現了異常般。
“官爺,今日小店一切正常,未見有可疑之人進入。”店家掌櫃小聲應道。但似乎背朝自己的這位官爺並未在聽一般。
“你等都去外面等候,某稍候便來。”這個軍官將隨行的幾個衙役打發到外面後,自己趕忙走向靠窗這桌的兩個食客。
“呵呵!我就覺眼熟,原來是兄長在此。”這個年輕軍官笑著對正在飲酒的蘇定方拱手說道。
“哦!原來是馬宗兄弟,一年不見,竟不想在此相遇,快坐下說話。”蘇定方抬眼看了對方,猛然認出原來這人正是自己要去範縣拜訪的馬家兄弟之一馬宗,頓時大笑起來。隨即用眼色示意親隨護衛暫且迴避,護衛伴當知趣,起身也到屋外等候去了。
“兄弟坐下,你我先喝上幾杯再說。”早有小二擺上了空杯空碗,換上了一壺新酒。蘇定方忙為馬宗把酒倒上。
“蘇大哥去年便說去京城投考武舉,不知結果怎樣了?小弟若不是因大哥那裡缺人便同蘇大哥一道去了的。”馬宗舉杯同喝了一杯後說道。
“唉!去年武科舉投考武生人數眾多,可惜朝廷收取名額有限,為兄本事一般未曾闖入最後一輪。好在,皇家開設了講武堂軍校,為兄便同一幫落第武生考入了該校,拜在當今開國元勳上柱國韓擒虎將軍的名下,習學用兵之道。”說著,蘇定方又再次為馬宗將酒杯斟滿。
“哦?就是那河東郡潞州的皇家講武堂麼?”馬宗面色有些微變。
“是啊!不知馬大哥一項可好?賢弟不在範縣因何到了此處?”蘇定方已經察覺了馬宗的異樣,忙把話題岔開問道。
“呵呵!全因濮陽城戰事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