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兄,你這是何意?若不說清楚,小弟不敢輕受。”薩科契看著黃澄澄的金子,言不由衷的說著套話。
“既然兄弟說了,為兄便不再瞞你。為兄在城破之時為活命便降了大隋朝,現在作了隋軍長孫晟部的帳前參事了,此番受命前來只為一事~”
“啊!”薩科契一驚,原本已經拿在手中把玩的金錠一下抖落在了桌上,忙問道:“族兄,你~你竟投了南人?又~又為何事而來?”薩科契此時已經有點心虛起來。
“兄弟莫怕,為兄要做的事情很簡單,請兄弟為某在巴什基爾王叔面前引薦一番。若兄弟同意,這桌案上的金子便是你的。”
“就~就如此簡單?”
“對!就這麼簡單。為兄進了王府就行。”
“好!小弟就為族兄引薦就是。不過~”
“還有什麼?請兄弟直言。”
“族兄啊!你既已是南軍帳前參事官,若他日這城破之時,可要保全小弟一家性命才是。”
“呵呵!為兄以項上人頭擔保兄弟一家無事可好?”
“呵呵!好~好!”
接下來,埃利發並不避諱其他,簡單的將自己此行的目的對自家族弟講了講。薩科契也是聰明人,拎得清輕重,便立誓輔助自家族兄成事,兩人相談甚歡一場。
次日午後,突利和王叔巴什基爾總算送別了頡利可汗和豹師回到王府後也都長吁口氣。
“王叔,今後不管怎樣本王也不願見到頡利在入我烏里雅蘇臺了。這幾日沒一天是安睡了的。”
“唉!你兄弟二人確是不能久在一處。那豹師兵強馬壯的堪稱精銳之師,若是在城中鬧將起來,你我叔侄處境便堪憂了。”
“是啊!王叔。但他一去,這正面硬扛南軍一事便全落在了本王身上了,也令人不美。”
“這世上哪有兩全其美的事情!好在我部早已做好了部署準備,南軍也只能在地神山以東歇馬不前。好了,王侄可去城中巡視,叔叔也要回府了。”
“王叔慢走,本王稍候便去巡視。”說著,突利便親自將王叔巴什基爾送到府外,看著他上了馬車後才轉回府中。
車上,巴什基爾微閉雙眼任憑馬車緩慢的向自己府邸走著,自己卻已陷入對眼下烏里雅蘇臺內外交困局勢的思考中。
在巴什基爾王叔眼中這大隋軍馬寇邊倒是極易解決,無非就是率兵抵擋罷了,並不複雜。而內部的矛盾卻是極其複雜的,原本頡利可汗兄弟二人各管各的相互並無過多交集,到能做到相安無事一派太平。但隋軍的壓境卻讓突厥內部的這種平衡被打破了,頡利可汗兵敗王城後竄到了左衛王突利的屬地,猶如同一個狼群中出現了兩匹狼王了。有共同的大敵當前,兩匹狼王之間還能維繫勉強的相安無事,若是隋軍退卻了呢?亦或是在那地神山以西不退,長期相持呢?
“唉~”想到這裡,巴什基爾不由輕輕嘆息一聲。自己也腦中亂作一團,沒法理順這複雜的內部矛盾。
回到府邸下了馬車。內心焦慮的巴什基爾吩咐下人泡上一壺好茶送到內堂,自己就要邁步向內走。
這時府內參事薩科契從門房偏廳走出拱手一禮後,隨著巴什基爾向內堂而去,邊走邊小聲說著:“葉護公,如今商路斷絕,府中各項物資存貨不多了,南朝來的茶葉也是去年的舊茶,今年新茶恐無法供給了。”通常突厥王子的叔父都被尊稱為“葉護公”,除了左衛王突利之外,外人都這樣稱呼王叔巴什基爾。
“唉!本公喝不上新茶事小,只怕長期戰亂不止,我烏里雅蘇臺地區百姓很快便要陷於糧荒了。”
“葉護公說的是,府內的精鹽、麥面只出不進,還有存的黑煤也幾乎耗盡。如戰事不息,綿延至夏末秋初還不能大量從南朝購入,今冬~今冬便難以渡過~”
“好了~不要再說了,這些本公心裡有數。若是頡利可汗能如願奪回阿爾泰城,就速派本府商隊去金山以西購買,西域諸國都能採買些。”
“屬下遵命。屬下還有一事~”
“怎麼?還缺何物?”巴什基爾停了下來,扭頭看向薩科契。
“回葉護公話,陷在哈爾和林王城的達利特軍師派其門生埃利發現在門房候見,不知葉護公要見麼?”薩科契忙低聲快速稟報道。
“哦?達利特軍師不是於戰亂中失蹤了麼?怎麼會有門生到此?帶他到內堂來。”巴什基爾心中充滿疑慮的吩咐道。
“是,屬下就去喚他。”
片刻之後,薩科契便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