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乎全村的信仰。
“恩基是一位仁慈的神,智慧、仁愛、心胸寬廣,我在您身上看到了相似的氣質,神之子!”老祭司咳嗽了一聲,繼續道:“我不敢打聽您為何降下凡間,但是我感恩您對這個村子的庇佑和引導!”
“如今我即將回到恩基的懷抱,可我的弟子依舊沒有回來”老祭司看著陸小七,“和我的老師一樣,是我把他引成恩基的信徒,我在祈禱時收到神諭,我知道我的弟子並沒有死,但是神諭裡還提到村子即將遭逢大禍,可這是村子的命運,神不允許我透露出去!”
“我以自己剩下的壽命作為代價,向神祈禱:‘我可以對一位非人的神聖訴說,但必須等他主動來找我’,仁慈的恩基允許了,他抽走了我的壽命。”老祭司臉上的表情很安詳。
“所以,我一直在等您啊!神之子!”老祭司闔上了眼睛:“感謝仁慈地恩基,可以讓我等到這最後的一刻!如果您願意,請繼續庇佑這個村莊吧!至少,請幫它度過這次劫難!”
老祭司說完,嘴角彎起,留下一個微笑,逝去了。
……………………
陸小七之前一直以為,這裡是一個正常的世界,他應該是回到了古代——不管大黑羊是真的把他的意識帶回了古代也好,還是這整個世界都是大黑羊製造的幻境也罷,總之這是一個自然演化的世界,沒有神鬼妖魔。
但是老祭司的話,讓他疑惑了——難道這是一個人神共處的世界?
恩基?那是誰?他完全不認識啊!
“神諭”中提到的“大禍”是指什麼?再來一次洪水?
懷著這樣的疑惑,陸小七離開了老祭司的家。
他不放心,就去了河邊。
上次洪水過後,在陸小七的建議下,村裡人在河邊上建了一道夯土矮壩,這樣一來下次發洪水,大家還能有個準備時間。
陸小七趕到河邊的時候,正好有十幾個人正在壩上夯土加固。
矮壩中間留了一個進出口,給漁民們通行,陸小七穿過進出口,想檢視水情。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壩頂上有人在喊:“快看那邊!有人來了!”
陸小七定睛望去,只見河對岸飄來一隻木筏,木筏上站著一個人,離得太遠,看不太清。
今天的河水很平靜,並沒有出現什麼漩渦,過了好一會兒,那人越來越近了,大家才發現,那是老祭司的大弟子,也就是村裡的新祭司!
離得近了,陸小七才看到,這位新祭司臉色蒼白,目光渾濁,表情非常的疲倦,而他的木筏上,並沒有帶回來任何從外面換取的貨物。
壩頂的眾人大聲和他打著招呼,他就像突然被從夢中喊醒一般,先是一愣,繼而喜悅,拼命地揮舞著雙手,嘴裡“嗬嗬”地發聲,但不知為何沒有說話回應。
陸小七皺著眉看他把木筏靠岸,可是新祭司剛上岸,就像耗盡了全部力氣一般,暈倒了過去。
壩上的眾人嚇了一跳,連忙跳下矮壩,前去檢視,陸小七也走了過去。
人已經暈倒了,眾人見陸小七走了過來,紛紛讓開,陸小七蹲下身,這才看見,這位新祭司的右手少了三根手指,脖子上也有不少新舊淤痕,臉上面板鬆弛,臉色慘白,眼窩下凹,嘴唇乾白,很明顯的營養不良的症狀。
陸小七讓人到河邊弄點清水,給祭司洗把臉,然後掐住他的人中,果然,過了一會兒,祭司悠悠醒轉過來。
對於陸小七的手段,眾人已經見怪不怪,理所當然了。
所以,當祭司醒來後,眾人開始七嘴八舌地詢問起情況來。
祭司感激地看了陸小七一眼,搖了搖頭,然後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吐出舌頭——只剩半截!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這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這麼慘?
祭司不能說話,只能用手比劃,可惜,沒人能瞭解他究竟在說什麼,但是根據他焦急的表情,和多次指著河對岸,起碼讓人知道,村子外面有危險!
眾人帶著祭司回去養傷,這個村裡的所有人,包括祭司在內,都不會寫字,也正是因為如此,陸小七才無法判斷這裡的文明和國度,要是能見到字,大體上還能猜猜,畢竟對於遠古文字,陸小七稍微有過了解。
嘴又不能說,手又不能寫,當然無法快速而準確地表達意思,陸小七打算等祭司養一下傷,然後試著能不能讓他畫出來。
陸小七隱隱覺得,老祭司所說的“大禍”,可能不是指的天災,而是指的人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