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眾人的目光再次匯聚於李世民,他僅是淡然一笑,待眾人望向自己時,輕輕頷首,語帶決斷:“依佑兒所言行之。”
轉而向李佑問道:“可還有未盡之言?”
李佑沉思片刻,續道:“接下來,當向周遭小國頒佈詔令,無論其境內是否有山賊土匪,只要膽敢侵擾我商隊或子民,必追究其主責。”
“若有不服,便讓大唐將士手中的利刃,讓他們清醒地認識到,在這片廣袤大地上,無人可違逆我大唐之旨。”
此言一出,連紅拂女都不禁含笑,輕推李靖道:“瞧瞧你的女婿,怎的你年歲愈長,反愈顯懦弱了呢?”
李靖未言語,但眼神中對李佑已多了幾分異色,眾人亦是。尤其李世民的態度,更是微妙。
議題一轉,李靖再問李佑:“楚王,如今各部隊正緊鑼密鼓地訓練,皆欲趕超天威衛,你可有何良策?”
程咬金、尉遲公等人紛紛投來期待的目光。李佑卻搖了搖頭:“此乃和平時期,若無外敵挑釁,不可輕啟戰端。畢竟,我們身為上柱國,出征是需有充分理由。”
房玄齡、杜如晦、魏徵等文臣亦點頭贊同,他們之前勸解紅拂女亦是出於此考慮。今年,周邊小國皆誠心進貢,商貿往來亦使大唐收穫頗豐,誰也不想破壞這聚寶盆。
他們雖心懷擴張之志,但也深知大唐當前根本在於人口。若無足夠人力,即便征服之地也難以守備,遠不如現狀安穩,讓這些國家為自己帶來財富更為實際。
會談結束,李佑並未立即離去,而是陪伴在李世民身旁。李世民批閱奏摺,李佑則在一旁或讀或眠,一開始李世民也找奏摺詢問李佑,李佑呢,開始的時候還樂意的回應幾句,但是慢慢的,李佑感覺李世民不對啊,就沒在搭理他,一日時光悄然流逝。夜幕降臨,李貞英歸來,見到李佑,滿心歡喜。
就寢時,李貞英提及:“今晨母親意欲派遣使者前往吐谷渾興師問罪,卻被父親勸阻,理由便是你。”
李佑笑道:“父親深知當前非攻伐之時,需耐心等待時機成熟。眼下重在積累。”
李貞英點頭應和:“我亦是此想。有趣的是,父母自皇宮歸來後皆面露喜色,還誇讚你頗有能耐。”
李佑輕摟李貞英:“那是自然,若無幾分真才實學,如何配得上我的寶貝。”
這話讓李貞英羞赧不已,隨即情感如天雷勾地火般熾熱,共度了一宿難忘時光。次日,長安城內外,此事迅速傳開,連《大唐日報》亦不加掩飾地刊載了朝廷下詔的原文,激起全城熱議。
百姓們紛紛高呼,誓要討伐吐谷渾,這訊息讓李世民激動不已,心中暗贊子民壯志。而在藍田縣衙,李承乾與長孫無忌滿面愁容,坐於後堂,面對堆積如山的案卷,不禁撓頭苦思。他們未曾料到,一縣之父母官竟需知曉如此繁多的事務,管理瑣碎繁雜。
“父母官”之名,實至名歸,管轄內的百姓瑣事皆需他們操心:張三家丟了豬,李四家媳婦疑似不忠,諸如此類,皆需他們介入調解。初來乍到僅兩日,二人便被繁重事務弄得焦頭爛額。原以為縣令之職輕鬆簡單,如今看來,一切均需從頭學起,長孫無忌亦不例外。判案時雖可依據《大唐律》,但更多時候需處理親戚鄰里間的糾紛,調和矛盾而不偏袒任何一方,實乃對他們智慧的一大考驗。於是,每遇一事,二人均需多方探詢,方能謹慎做出決定。
世家隨行人等,當日便被李承乾派遣至街頭巷尾進行人口普查。誰料,此番調查竟發現人口激增,原登記在冊的八千餘人,重新統計後竟新增兩千餘人。此皆因朝廷實施生子獎勵政策,賜銀鼓勵生育所致。藍田縣醫療條件改善,新生兒健康率提升,故而人口迅速增長。戶部每月均會派遣人員核查新生兒情況,確保撥款準確無誤。
府衙工作量隨之劇增,每日皆有公文送達,李承乾與長孫無忌需審閱執行。長安城中的李世民與長孫皇后亦密切關注二人動向,知曉其工作困境後,夫婦倆相視搖頭苦笑。李世民嘆息道:“唉,非此等材也。”長孫皇后點頭附和:“昔日誌大才疏,今賜良機,仍難勝任。”
按理而言,二人赴任藍田縣前,應赴吏部接受培訓並瞭解縣情及注意事項。然二人過於自信,未加理會便匆匆上任,結果埋頭苦幹卻不得要領。李世民總結道:“創業維艱,守成更不易。此二人創業不成,守成亦難。”長孫皇后雖未言語回應,但心中已認同此觀點。李承乾與長孫無忌之材已定型,難以改變。未來大唐之重任,恐非李承乾所能擔當。
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