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僵在腳地上很久很久，方豔芸的臉蛋不停地在眼前晃動，剛才的一幕久久不能散去。待內心的波瀾壯闊恢復了寧靜，他才回過神來，失魂落魄地抱起照片心事重重地往回走。千小菊將照片放到了賀蘭芳的面前，賀蘭芳起先老老實實躺在床上，看到方豔芸的照片頓然來了jīng神，倏地坐起來，下了床，一步一步走到照片跟前，眼睛裡盈滿亮晶晶的液體，雙手顫抖著在照片上輕輕撫摸。接著用胳膊緊緊抱住照片，閉上眼睛輕輕晃動。興許他在做著一個美麗的夢，千小菊不忍心打攪他的美夢，靜靜地坐在椅子裡羨慕地看著，想起了方豔芸臨別時的話。豔陽天是上海灘獨一無二上層人士休閒娛樂的場所，裡面集餐飲娛樂為一體的多元化舞廳，消費水平rì漸走高，普通百姓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方。一陣劇烈的咳嗽，千小菊看到師傅吐了一口鮮血。

“徒弟，我再為我去辦一件事情，這也是我託你辦的最後一件事情——”“儘管說，只要我能辦到的事情一定照辦。”師父遲疑了一下，滿面笑容道：“我要舉辦婚禮，你去安排婚禮的事情，你多請些朋友前來捧場，我這兒有置辦婚禮的銀票，你拿去用就是了。”千小菊愣了一下，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師父，你要和誰結婚呢？誰家姑娘這麼有福氣，能嫁給我們一代反串帝。”對於徒弟的疑問，師父並沒有遮掩，開門見山道：“我就要和方豔芸結婚。”什麼，千小菊簡直不敢相信師父的話，今天還見了方豔芸，看她好像沒有要結婚的勢頭呀，師父的嘴真夠嚴的，發展到了結婚的份上才公諸於世，這下倒熱鬧了，一代反串帝迎娶一代交際花，肯定要轟動整個上海灘，到時候鋪天蓋地的新聞刊登在各家報紙的頭版頭條，虎子的生意要小發一次了。想到這兒，千小菊心底油然而生出一種淡淡的失落感，憂憂的，方豔芸已經走進了自己的夢中，眼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與別人走向結婚的殿堂，那將是一件多麼折磨人的事情，再說，她還將成為自己的師孃。“師父，你行啊，泡上一代交際花是多少男人朝思暮想的事情，你不露聲sè就輕而易舉地將她拿到手，著實有些手段，快向我傳授一些這方面的經驗，說不定rì後徒弟我能用得上。”千小菊嬉皮笑臉地插科打諢，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賀蘭芳沒有一絲的笑意，一本正經道：“我是不會迎娶她本人的，我是要和她的照片結婚。”“噗——”，千小菊噴了一口水，嗆得咳嗽不止。百思不得其解地望著賀蘭芳堅毅的臉，不敢相信地說道：“師父，你在痴人說夢，你腦子發燒了吧，普天之下哪有這樣的事情，話說回來，你要想和她好的話乾脆就找她勇敢地說出來，或者千方百計討好她，讓她投懷送抱，這樣豈不美哉。”賀蘭芳閉目搖了搖頭，道：“我和她是不可能的事情，你別再過問了，下去照辦就是了，婚禮就定在後天，藥鋪借我一用，這裡就是我的婚房，你走吧，我需要好好休息，後天還要拜堂成親呢。”千小菊告辭，便出去張羅著婚禮的事情，他請了戲團的人前來助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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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替婚（賴著臉皮求收推）

（） 轉眼到了婚禮這天，尹家老字號門前張燈結綵，前來賀禮的人絡繹不絕，這些客人除了千小菊請來的意外，還有班頭的朋友，尹小蝶的朋友，反正和這些人掛上一點關係的人都被邀請來捧場。

千小菊忙前忙後不亦悅乎，婚禮就設在藥鋪裡，賀蘭芳一臉的倦容，佝僂著腰披紅掛綵，臉上搶努著笑臉，千小菊抱著方豔芸的照片下了馬車和師父並肩齊步，在眾人的簇擁下緩緩走進藥鋪裡。

門口嗩吶聲不絕於耳，夾雜著各種叫喊聲，編織成一曲優美的婚禮進行曲。這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婚禮吸引來許多的觀看者，各路報刊雜誌記者也是聞訊趕來，你擠我擁，爭相拍照，咔喳咔喳的快門聲響徹婚禮的現場。

就要拜堂成親的時候，眾人分開了一條道路，從外面碎步走進來一位漂亮得女人，千小菊眼尖，一眼看見方豔芸出現在現場，他用胳膊肘碰了一下賀蘭芳，並向後面怒了努嘴，賀蘭芳轉身看到方豔芸站在自己面前，出乎意料地震顫一下，一眼不眨地望著方豔芸詫異的俊容。

“師哥，原來是你？！”方豔芸眸子裡閃爍著亮晃晃的淚珠，張了張嘴吧沒有說出半句話，深深地嚥了一口唾沫，不，應該是眼睛裡的淚水。

賀蘭芳低下頭劇烈地咳嗽，噴出一道血柱，濺在地上煞是顯眼，眾人靜了下來，期待著接下來有傳奇的一幕出現。

方豔芸慌忙上前扶住搖搖yù墜的賀蘭芳——“師哥，你怎麼了？”拿出手絹幫其擦拭嘴角上的血跡。

賀蘭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