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沒想到了警局,來接人的竟然是局長。
他看到段初言,露出一臉苦笑。
“七爺,上頭來了些人,今天可能由不得我作主了,還請見諒……”
段初言挑了挑眉,不掩詫異。
本城地位特殊,市警察局長也相當於省警察廳級別了,連警察局長都做不了主,只怕對方來頭不小。
來到會議室門口,聞儀被攔下來,他眉頭一跳就要發作。
段初言攔住他。“你在外面等我,半個小時我還沒出來,去找傅氏的律師。”
聞儀點點頭。“七爺小心。”
局長在一邊乾笑。“言重了,還有哪裡比這裡更安全的,上面就是想問傅先生幾句話而已。”
昨天只說請他來做筆錄,今天看這架勢,倒像是審問。
段初言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神色依舊淡淡。
局長只能送他到會議室門口,裡面坐了三個人,兩男一女。
他們對望一眼,做了個手勢。
“傅先生請坐。”
那位置上擺著一杯茶,熱氣騰騰。
禮數都還周全,就是幾個人面色嚴肅,看來今天不會輕易罷休。
段初言坐了下來。
唐裝襯著秀頎身形,容止內斂優雅,自有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
彷彿只是真的來赴一場茶會。
三人中唯一的女警微微皺眉,她下意識已經將這個人定位為一個為富不仁的形象。
“傅先生,我們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足以起訴你蓄意謀殺現任傅氏總裁,你的侄子傅明諧,希望你跟我們合作,坦白從寬。”
段初言身體一頓,嘴角不可抑制地揚起,眼裡溢滿笑意,像是聽到一個滑稽的笑話。
“各位警官有什麼證據嗎?”他的聲音既不低沉也不高昂,卻極好聽,讓女警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一時忘了下面的話。
旁邊的人瞪了她一眼,把話接下去。“傅先生認不認識這個人?”他從桌上檔案裡抽出一張照片,半提著展示在段初言面前。
“四叔?”
“不錯,據我們所掌握的資料,陳鑫信在道上的名號叫四叔,昨天死於車禍,正好我們要調查一宗走私毒品案,所以盯上了他,沒想到牽扯出傅先生你。根據他死前的電話記錄,是發現了什麼,並且是要去見你的,但是沒等你們見面,他就死了。”
那些人盯著他,目光灼灼。
段初言笑了笑。“所以?”
看來自己昨天就被列為重點懷疑物件了,只不過對方顧忌他的身份,又不想打草驚蛇,所以只說請他來做筆錄。
見他這個態度,那年輕警官不由皺眉。
“所以現在我們有權懷疑你因不忿傅氏被傅明諧搶走,想要對他進行謀殺,又因真相被發現,急於殺人滅口。”
他們經手的大案要案不少,也沒少見過這種油鹽不進的人物,只不過這些人通常都是一開始嘴硬,到後面都像打焉了的茄子,尤其是站在審判臺上的時候。
“警官同志,你這句話裡面,句句都是你的猜測。”段初言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你們想破案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讓我過來逼供,顯然不是好辦法。”
“請注意你的措辭。”年輕警官差點拍案而起,好歹想起自己的身份,強壓下怒火。“你跟陳鑫信的通話記錄,就是最好的證據。”
“我關心侄子的安全,一邊請警方調查,一邊請道上的朋友幫忙查一查,也算不上什麼犯法的事情吧。”段初言神色悠然,看著他們,絲毫沒有火氣。
三人對望一眼,年輕的警官看著段初言,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
“傅先生,這裡空氣好,也有茶喝,你不妨慢慢想,想到有了頭緒為止,我們不急的。”
說罷起身,另外兩人跟著他,關上門走了出去,門外傳來落鎖的聲音。
他們確實是證據不足,但那樁毒品走私案又極重要,其中還可能牽涉到數名重要官員,所以才會不得已出此下策,反正打著查出槍殺傅明諧真相的旗號,聽說傅家這叔侄倆面和心不和,這個傅言就算事後再鬧,也鬧不出什麼來。
這就算是軟禁了?
倒是個新鮮的體驗。
段初言活了大半輩子,還沒受過這種待遇,但他也不惱,緩緩地靠向身後墊子,閉目養神。
會議室裡自然有攝像頭,把他的一舉一動都拍下來。
隨著時間一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