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著多麼巨大的分別。
紫川寧顫聲說:“你說過,你會永遠愛我的!”
“……”
“你說話啊!”
“我撒謊。”
“啪”的一聲,紫川寧狠狠打了他一巴掌。他一動不動,定定地望著紫川寧,眼神中流露深切的悲哀。
看著他臉上通紅的掌印,紫川寧呆呆地發愣,不敢相信這是自己乾的事,然後,她痛哭出聲。
他若有所思地望著她清亮的淚痕,自己的眼睛也溼潤了:“以前,你就是我的信仰,但今天以後——”他慢慢地說:“我的信仰就是遠東大地。”
“對不起,阿寧,我欠你的。天氣冷了,要多穿點衣服。”他微微欠身,轉身向前走。
紫川寧想跟上他,但他步子是那麼大,那麼急促,快如流星,她努力加快,她快步走,她奔跑,她跑得氣喘吁吁,但距離依舊無法縮小,他的身影離她越來越遠。
這時她才明白,自己的做法對他的傷害有多麼深。最後,痴痴地望著他那高挑的身影和寬闊的肩膀消逝在黑色夜幕的長街盡頭,她絕望地停下了腳步,撲倒地上放聲大哭,讓剛剛被吻過的溼熱的額頭緊貼在冰冷、粗糙的道路上,讓粗糙的砂石摩擦著嬌豔的臉蛋。
哭聲驚動了總長府的衛兵們,他們出來目瞪口呆地在旁邊觀看著,不知所措。
在她頭頂,一連串的街燈如同流火般閃爍,旋轉不停。
※※※
“古雷!”
近衛隊長古雷嚇了一跳,這時他才聽出了門外人的聲音,連忙從床上爬起來開門:“大人?”
紫川秀的臉色蒼白得驚人,雖然是深秋時節,但他渾身汗水溼淋淋的,像是剛從水裡面撈出來似的。
古雷震驚:“大人,您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紫川秀愣愣地看著他,像是看著不認識他的人。
古雷連忙伸手去摸紫川秀的額頭:“大人,您是不是病了?您的臉色好嚇人啊!”
紫川秀搖搖頭,自己在桌子邊坐下。
古雷連忙給他打來了開水和熱毛巾,幫他擦臉。
凝視著自己的近衛隊長,紫川秀忽然開口問:“古雷,你怕不怕死?”
古雷一愣,看著紫川秀那嚴峻的臉,他意識到這絕不是開玩笑,他肅然立正:“大人,請下命令吧!哪怕死我也會完成任務的!”
“不至於要死。我只是要你回遠東傳達我一個秘密命令,這個命令只能傳達給白川將軍一個人。”
“明白了,除了白川將軍,誰也休想碰到大人命令的一根手指!大人,請您放心地將命令交給我吧,除非我死,否則誰也別想沾到它!”
紫川秀緩緩搖頭:“這個命令非同尋常,將它形諸於文字實在太過危險。古雷,從現在起,你記住我說的每一句話,然後將它完完整整地複述給白川將軍聽!”
古雷黝黑的臉上露出了為難的表情,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要他廝殺格鬥是無所不精通,但是要他把一段話背誦下來,這未免就太強人所難了。他撓著頭說:“大人,我盡力而為。”
紫川秀鼓勵他說:“不必要逐字逐句背,但你要記得主要的意思就是了!”他把命令說了。
窗外,秋風蕭瑟,落葉飄零,慘淡的月光照進來,照得兩個人的臉色像死人一樣白。
看著古雷蒼白的臉色,紫川秀慢慢地說:“現在,你可是怕了?”
古雷吞了口口水:“大人,我……我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樣做?這樣,不是很卑鄙嗎?”
紫川秀厲聲疾色道:“命令如何與你並沒有關係,你只是一個傳令的工具罷了。如果你不肯去,我會在其他的衛士中找肯服從命令的人!”
古雷沉默了一陣,最後艱難地說:“大人,我服從命令!”
“一定要將命令送到,而且要快!”
“是!除非我死,否則我定將命令送到!”
紫川秀憤怒道:“就是哪怕死你也得給我把命令傳到!”
古雷挺直了身軀:“明白了,大人!”
他猶豫著說:“大人,我會執行命令,哪怕死。但是大人,你罵我蠢也好,說不關我事也好,我還是想問,為什麼要這樣?你,你以前並不是這樣的啊!以前的你,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來?”
“放肆了!”紫川秀頭也不抬,順手一個耳光抽了過去。
古雷不避不閃地受了這個耳光,嘴角流出了鮮血,但他的眼神卻依舊充滿了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