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紫川秀不理他,他看著看著這群半獸人騎兵戰馬的馬鞍的式樣和垂下來的纓紅墜子,心頭一陣抽痛:這都是自己一手組建起來的遠東騎兵啊!他抬起頭來,額頭被淋溼的碎髮遮掩了一半的臉,眼睛露出讓人不敢正視的逼人光芒:“你們是騎六團的!你們團長德昆在那裡?”
這個溼透了的人散發出懾人的氣息,騎兵們突然感到,這決不是可輕視的物件。他們紛紛後退,有人出聲問:“你是什麼人?”
紫川秀慢慢抬起頭來,一字一句地說:“光明王!”
三個字猶如閃電掠過長空,瞬間震撼所有人。騎兵們立即翻身下馬,你望我,我望你,不知所措。不知是誰第一個領頭,士兵們紛紛跪倒在泥濘的道路上,膝蓋上泥水四濺。那個領頭計程車兵顫聲回答道:“殿下!我們是騎六團二隊的,我是小隊長託得,我們剛打紅河灣那過來。”
“紅河灣?我軍可是大捷了?”紫川秀突然想到了什麼,劍眉一豎,聲音可怕地低沉下來了:“敢情,你們是臨陣逃脫?”
“殿下,我們沒打,卻也輸了。逃得可不只我們幾個,咱們全軍都在逃在溜,我們再不走,難道等著在那叫凌步虛砍腦袋嗎?”
“怎麼可能!”紫川秀驚得頭髮都直了起來,他急忙追問:“長老呢?各路將軍呢?”
“長老死了,將軍們都跑了,軍隊也跑了,現在,魔族崽子正跟在我們後頭猛追猛殺呢!死人多得跟海一樣!”
“你說什麼!?”血一下湧上了腦袋,眼前出現了一片炫目的雪白,紫川秀站立不穩地後退了一步。定一定神,他大吼:“胡說八道!你們幾個當了逃兵,因為害怕懲罰,所以編出謊言來,是吧?我們有這麼多的兵馬,凌步虛怎麼可能打贏我們?你們在撒謊,對,一定是在撒謊!”紫川秀的聲音越來越低,口氣甚至象是在哀求了:“告訴我,你們是在撒謊!說啊,不要怕,我不會懲罰你們的。”他露出了哀求的表情,可憐地望著騎兵們。
士兵們一個個擰頭避開了他的目光,面上露出了痛苦。
紫川秀的忍耐終於爆發了,他猛然撲上去揪住半獸人士兵的衣領:“告訴我,你是在撒謊!說啊,說啊!說,一切全部是你編出來的!”他狂暴地搖晃著,那個粗壯的半獸人兵竟然如嬰兒一般全無抵抗之力,被搖得脖子都要斷了,眼睛翻白,就跟片樹葉在風中沒什麼兩樣。
後面有人撲上來按住了紫川秀,白川叫道:“大人,快住手!您這樣會搞死他的!”
紫川秀鬆開了手,“撲通”一下,那個半獸人兵一下子摔到地上,在地上抽搐掙扎,大口大口地嘔吐。他兇狠地環視剩下計程車兵,他們露出了恐怖的表情,卻沒有人後退,他們雖然驚慌,目光卻很坦蕩。
於是紫川秀知道,空前的災難已經來臨。他無力地嗚咽一聲,雙手痛苦地捂住了臉,任憑那雨水嘩嘩地直往身上淋,眼神空洞。抬起頭來,滿天黑壓壓的一片,烏雲低得要壓到頭頂了。
這個時候他反倒鎮定了下來,指著一個半獸人兵:“你,你仔細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個士兵本來已經站了起來,見紫川秀問他話連忙又跪了下去:“回稟殿下,恐怕只有奧迪大神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夜之間,都沒打一仗,我們的軍隊就這樣垮掉了,誰都沒辦法把這事琢磨明白啊!”
“你慢點說,從頭說!”
“殿下,昨天白天,我們的大軍與凌步虛的人馬在紅河灣碰上了。先鋒斥候部隊跟魔族軍的小股部隊交手幾次,各有輸贏。雙方主力都沒動,白天就這麼過去了。
晚上我們騎六團被安排警戒任務,駐守在大營後側。大概半夜裡,我們聽到中軍有人在叫,接著,喧譁聲音越來越大了。大家都很驚訝,可是沒接到命令都不敢離開崗位。不久,傳令官就來通知我們,營地出現了騷亂,上級命令我們馬上去中軍營帳維持秩序。
到那裡我們才驚呆了:中軍校場前面的聚了人山人海了,起碼有幾萬人,吼聲叫得震天響!這哪裡是什麼騷亂,簡直是一場暴動了!士兵們一條聲地吼:‘長老,長老,長老,出來見我們!’我們上去勸說大家安靜,可我們那幾百人在人群中簡直象砂子在海里面,一點作用都沒有。而且人家反而告訴我們,說是統帥的布丹長老已經死了,統帥部的官員都已經開溜了,我們被人家出賣了。結果連我們自己都人心惶惶了。
半個大營計程車兵都出來了,鬧成了這副樣子也不見長官出來維持秩序。我們幾個比較近前的點的衛兵都聽到了,統帥部的指揮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