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地一滾,滾到了審判官的桌子底下。
紫川秀微一驚愕,第二刀毫不停頓地砍了下去,喀嚓一聲裂響,偌大的一張審判桌被砍得整整齊齊地裂成兩邊倒下去,但桌子底下已經不見了馬維的身影:他已經躲到羅明海的身後了!
紫川秀咋舌:這傢伙莫非學過束瀛的忍術?
一切發生得實在太快,直到這時候審判官們才反應過來:“來人啊!殺人啦!”
門外傳來警衛急速的腳步聲,驚呼四起:“裡面殺人啦!”
紫川秀踩著裂成兩邊的桌子跳過去,持刀指著羅明海:“總統領大人,請讓開!”
羅明海一動不動,鐵青著臉說:“紫川統領,你不妨連我也一刀砍了!”
紫川秀眼角微微抽搐:“大人,這傢伙是個禍害!讓他活著,紫川家不得安寧!
“我倒覺得你更像個禍害,紫川統領。”
馬維躲在羅明海身後,由衷地感慨道:“大人說得再對沒有了!紫川秀不除,紫川家不寧!”
“給我閉嘴!”
紫川秀和羅明海幾乎同時衝著馬維大吼,警衛們衝進屋子,十幾把軍刀逼在紫川秀身前:“立即放下武器,紫川秀大人,否則當場格殺!”
“好,我放下。”紫川秀灑脫地一揮手,軍刀化作一道白光脫手飛出,馬維立即縮頭,“嗤!”一聲銳響,軍刀幾乎是擦著他的臉頰飛過去,“叮!”一聲響,插在了馬維身後的白牆上,刀身嗡嗡地顫抖著。
眾人駭然失色:審訊室的牆都是用堅固的花崗岩做的,紫川秀隨手一擲之威竟能人牆半尺,武功之高簡直是駭人聽聞了!
馬維更是摸著臉上被刀風颳出的血痕魂飛魄散:剛才若不是頭縮得快,這下便是尖刀穿腦之災了!
警衛們一擁而上,抓手抓腳地把紫川秀壓回了椅子上。
紫川秀也不掙扎,任他們給自己戴手銬。
看著馬維被警衛們保護著走出門口,紫川秀瞳孔縮得針尖大:若不是馬維死便是自己死,再沒有妥協的餘地了!
羅明海起身嚴肅地說:“紫川統領,在原來罪名的基礎上,現在我加控告你一條意圖謀殺家族現役軍官馬維旗本,你有什麼話說?”
紫川秀報之以冷笑。
“那麼,第一次審判到此結束!”
彷彿怕被紫川秀追問似的,羅明海急急忙忙從正門走了出去,其他的審判官們跟在他後面,走得一個比一個快,警衛們把紫川秀又帶回了原來的小別墅裡。
怎麼樣也想不到馬維居然沒死,紫川秀在房間裡發了半天呆。
紫川秀也知道,自己對馬家的清剿其實並不徹底。
在西南以外,如西北逢防軍區、帝都軍區、東部軍管區,那是自己勢力鞭長莫及的地方,在那些地方,馬家都還有很大的殘餘勢力。
馬維沒死,形勢得重新估算——像自己這次突然被停職審訊,紫川秀開始還迷惑不解:誰會為了一個死鬼馬維來得罪一名現役統領呢?
當晚的晚餐很豐盛,燒雞、牛排、陳釀的葡萄酒,菜餚炒得也很香,但紫川秀實在心情鬱郁,只稍微動下筷子就不吃了,葡萄酒也只稍微沾了下唇而已,感覺味道有點酸澀的感覺。
他轉頭對蒙克多說:“這酒,有點酸了吧……”話沒說完,一陣眩暈襲上頭來,他掙扎著站起身,頓時天旋地轉。
他搖搖晃晃兩下,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地上,留在視線裡的最後影像,是蒙克多那張驚恐的臉。
等紫川秀重新醒來時候,只覺得渾身無力,胸腹處火燒般熟辣辣的疼,頭疼欲裂。
醒來時他第一眼就看到了秦路那張關切的臉,秦路驚喜萬分:“大人,您醒了?您感覺怎麼樣了?”
“還好……”說出話來,連紫川秀自己都嚇了一跳,又沙又啞,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我怎麼了?”
“晚餐裡有毒!幸好大人您只吃了一點點,身體又強健,才僥倖揀回了一條命啊!”
“晚餐有毒?”紫川秀慢慢地重複道,他就像是睡了一個午覺起來,暈暈噩噩,思維困難。
“大人,您剛醒,不宜過於勞神。您不必擔心,安心休息吧,我會一直守著你的。”
昏昏沉沉的,紫川秀又一次陷入了沉睡的沼澤中。
當晚深夜,紫川秀再次醒來。窗外是一片黑黝黝的樹林,上弦月掛在天際,清亮的月光灑滿了房間。
房間裡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
紫川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