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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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一日,清晨七點,初升的朝陽把一片金光灑在樹林間,照亮了那座聳立在林中的國境界碑。
林間的小木屋旁,一排又一排身著黑色風雪斗篷的黑旗軍步兵在雪地中站得筆直,警衛們身形筆挺,嚴峻,肅穆,刺刀的槍尖在朝陽中反射著閃光。
在隊伍的最前方佇立著一群身著白色斗篷的高階軍官們,站在最前面的中年人正是紫川家頭號權相,家族總統領羅明海。
他神色焦慮,不時掏出懷中的手錶檢視時間,急速地來回走動著,頻頻翹首望向界碑的另一方。
“還不見人來嗎?”
“抱歉,總統領大人,前哨還沒發現林家部隊的身影。”
“會不會我們弄錯會合地點了?”
“大人,不會錯的,原先定的就是這個地點。”
這樣的對話重複快有一百次了,羅明海急得直跺腳,看看自己手錶,時間已經過了七點一刻下。
他忽然發現不妥,盯著文河問:“你們統領呢?這麼大的事,紫川統領怎麼不見?”
“這個……”文河暗暗叫苦,他正想找個藉口,身後傳來了紫川秀那懶洋洋的聲音:“總統領大人找我有事嗎?”聽到這個聲音,文河如釋重負地退開一邊:夾在這些大人物交鋒的火線上絕沒有好處,萬一被誤傷就不好玩了。
清晨的陽光中,紫川秀睡意惺忪地從後面走過來,筆挺的制服在他身上穿得稀稀拉拉,風紀扣都沒有扣,襯衣領口上露出一個猩紅的唇印,鬍子拉茬,眼皮粘得快睜不開了,一邊打著呵欠,他和在場的軍官打著招呼:“早啊!”
羅明海不禁皺起眉頭:“秀川統領,身為一軍之長,軍容儀表是非常重要的!你自己若不好帶好頭,又如何約束好部下?”
“總統領大人說得……呵……對!”紫川秀大大打了個呵欠,一股刺鼻的酒氣撲面而來,他拍拍文河的肩:“文河,總統領大人教導,你可記清楚了?下次不準衣冠不整啦!”
旁邊眾人無不莞爾,只是顧忌羅明海的權勢,沒有人敢笑出聲。
羅明海冷冷地看著他:“紫川統領,這麼嚴肅的場合你居然遲到!昨晚去幹什麼了?”
“我昨晚和部下討論公務直到深夜,不知不覺睡過了頭。”
羅明海冷冷望著紫川秀衣領上的口紅,“紫川統領,莫非你部下塗唇膏的嗎?”
“總統領大人真是英明,”紫川秀厚顏無恥地壞笑著:“不但如此,他還穿裙子呢!”
“哼!”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佇立原地等候。過了一陣,沒看羅明海,紫川秀出聲問:“他們還沒有來?”
羅明海也沒有看紫川秀,目光平視前方:“還沒見。”
“可能出事了,林定一向很守時的。”紫川秀淡淡說。
被說中了最擔心的事情,羅明海霍然轉身盯著他:“可能會出什麼事?林家出動了足足一個騎兵師來押送!”
“我也不知道,但是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的,不是嗎?比如林定和他的部下們忽然全部迷路了也是有可能的;或者他們通通感冒了。”
不單紫川秀所說的話,也是為紫川秀在談論如此嚴肅的問題時那種漫不經心的態度,羅明海陡然吊起了眉毛,正要發作,紫川秀淡淡地說:“他們來了!”
果然來了,林間傳來了密集的馬蹄聲,林家保衛廳騎兵的身影出現在林子的盡頭,大批披甲騎兵奔湧而前,急速接近,蹄聲喧囂震天。
不知為何,林家騎兵雜亂的蹄聲讓人有種倉皇的感覺。
部隊在國境界碑前停了步,沿著國境線,騎兵們排成了長長一隊,明光鐵盔甲反射朝陽,光亮晃得人眼睛都睜不開了。
領頭的軍官一聲吆喝,騎兵們通通下了馬,按刀肅立原地。這是為了表示對來者的尊重。
紫川秀點頭示意,文河響亮地吆喝一聲“下馬!”
立即,紫川家的騎兵亦同樣下馬,刀鞘點地。這也是軍隊見面的禮節,表示無敵意。
林睿和林定從騎兵佇列中走出,快步向界碑這邊走過來。在界碑前,他們停住了腳步,揚聲喊道:“林家林睿、林定請求進入紫川家國境,請求貴方批准!”
紫川秀站前一步回答:“允許林氏家族的林睿和林定二位入境,歡迎二位貴賓!”——黑旗軍和林家歷來交好,平時兩國邊境居民都沒把這邊境線當一回事,但在這種正式的官方場合,邊境線是兩國主權的象徵,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