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圍牆是體力活,就算有十個人幫忙也是緊趕慢趕,才勉強在三天內將活都做完。
這三天裡,李墨還教會了楚楚做松花蛋,那足足一百個鴨蛋她全收拾好放在罐子裡,滿心期待能吃的那天,不過剛做完松花蛋就下起了春雨。
這雨帶著春日裡的溫和,但落下來的時候可急壞了楚楚。
那石灰窯還在外頭呢!
裡面剩下的生石灰她還沒來得及清理出來,這下沾了雨水算是全完了。
李墨剛好和秦淮摘茶葉回來,冒雨跑回來時正好撞上楚楚拿著蓑衣要給石灰窯蓋上。
“楚楚,別蓋了,已經打溼了。”李墨強行把蓑衣拿下來往她頭上遮。
拉著楚楚進屋裡,三人都被淋溼了,一進屋就把地面弄溼大半。
李墨臉上還貼著幾根頭髮,全是水汽。
秦淮看了一眼外面,隨手擦了把臉後拿起一旁倚在牆根的油紙傘出去,走到窯口看了看,轉身折回來:“我看過了,全打溼了。”
楚楚唉聲嘆氣:“都怪我沒及時拿出來。”
“不就一點生石灰嗎?有什麼了不得的,沒了就沒了,倒是下雨是個麻煩事。”
楚楚思索片刻:“要不把打個草棚子吧,這樣下雨也不怕。”
“行,等雨停了我就找人過來搭個棚子。”
李墨和楚楚回房換了身衣裳,秦淮因著沒衣裳換隻好借用了李墨的外衫。
李墨跟他長得差不多高,但秦淮穿上他的衣服卻顯得空蕩蕩的,就像個晾衣架子似的,風一吹腰邊兩側都能晃起來。
秦淮漲紅了臉。
一個男人瘦成他這樣,也著實不好看。
李墨倒是在看完他這個樣子後,豪氣地說中午吃紅燒肉,獅子頭。
秦淮很想拒絕的,但一想到那個味道……他還是厚著臉皮沒說。
他想好了,他可以再給李墨多摘幾天茶葉的。
等吃過午飯,楚楚搬了一把小凳子坐在廊下做鞋,把鞋子最後一針收好,雨停了。
李墨在作畫,剛準備伸個懶腰就見楚楚在門口衝他招手。
小姑娘大大的眼睛跟黑葡萄似的,古靈精怪的露出半張臉,伸著白嫩的小手一個勁朝示意他出去。
“怎麼了?”
“李大哥,你看,我給你做的鞋子,你快試試看,合不合腳?”
李墨拿到手看,針腳極密,鞋面是包床用剩下的布做的,摸起來很舒服。
“呵,剛剛好,踩下去跟踩在雲上似的,楚楚你的手真巧。”
“真的嗎?李大哥你喜歡?”楚楚極力不讓自己表現的太興奮。
“喜歡,真的。”
“我給你做的衣裳也快做完了,回頭你再試試。”
李墨笑道:“你自己的衣裳呢?之前說讓你一塊去縣裡裁衣裳你不去,要是去了,早把衣裳做好了。”
“我不著急。”楚楚搖頭,“反正我也不用出遠門,衣服能穿就行了。”
李墨低頭看自己腳上的新鞋,在原地踩著走了幾圈,楚楚在一旁看的心花怒放,兩個人光看鞋就看了好一會。
這把在堂屋畫畫的秦淮酸得牙都要倒了。
楚楚給他們燒了一壺熱水後,就拿上了籃子去找阿寶嬸上山摘蘑菇去了。
趁著今天村裡人還沒下地,李墨花錢找了兩個人來幫忙搭草棚子。
下午的時候何曉蘭和李硯來了。
“你們這是做什麼呢?”何曉蘭問道。
“李墨說要搭棚子!”其中一個漢子頭也不回的說話。
搭個棚子而已,這種小事夫妻倆默契的沒多問。
“小墨,明天就要播種了,你打算怎麼說?”
何曉蘭翻了個白眼,看不得李硯磨磨唧唧繞彎子說話:“你大哥是想問你,你有沒有糧種。”
“沒有。”
他都沒想過種田的事,哪裡會關心糧種的問題。
話說回來,他那三畝田怎麼辦呢,今年肯定不能再叫大哥大嫂幹了,但他自己又不會種。
要不,把田賣了?
何曉蘭在李墨說賣田兩個字的時候險些罵人,還是李硯狠狠拉了她一把,她才勉強冷靜下來。
“不行,田不能賣,你攏共就三畝田怎麼能賣掉?大不了今年還是我跟你大哥種!”
田是李家二老在世時給的,原本兄弟倆對半分,一人五畝田,數量不算多但也夠一家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