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的身體,衣服的左上角有個銀色的猛虎圖案,猛虎仰頭咆哮,嘴裡白牙森森,頭上繡的並不是王字,而是一個七。
這是他在門中的地位和標準,許懷軒仔細的摸了摸猛虎的頭,眼中透出一絲笑意。只有能夠在殘酷的修行中存活下來的人,才能夠允許繡上猛虎的圖示,而虎頭上的七字,則代表他已經有七次成功行動的經歷。
只要這個數字變成九,那他就可以換下這身衣服,並且提出一個願望。不過這一天看起來頗為渺茫了。
他也殺過不少人了,但這次卻還是第一次明白獵物的滋味,當你在黑暗中小心的行走的時候,地面突然裂開,泛著藍光的倒鉤猛的刺出,耳邊只有同伴被撕裂的慘叫聲,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不管怎麼樣,至少現在我還活著。”許懷軒無聲的笑了笑,因為牽動了手臂上的傷口,笑容馬上變了味道,倒像是哭一般。
他一刀劃破了臂上已經和傷口糾纏在一起的衣服,輕輕的將已經被扯入了肉中的衣服碎片挑了出來,讓傷口慢慢的顯現出來,面前的是一個觸目驚心的大洞,猩紅的肉翻了出來。因為過度失血,已經變成了青色。
許懷軒活動了下手指,指尖的觸感已經模糊,但總算還能握緊。
“呼”,他輕輕的吐了口長氣,手中刀口調轉,用力的朝倒鉤邊的傷口切了下去,本來已經流乾了鮮血的肌肉被猛的割開,暗紅的血液沿著新的傷口湧了出來。劇烈的疼痛讓他半邊身體都在痙攣。
“還差一點……”許懷軒咬了咬牙,他看著那半截泛著冷然藍光的倒鉤,再次操縱著刀鋒在血肉中游動,終於將倒鉤邊的肌肉割出了幾道深深的裂口。
他定了定神,將手中的長刀插在地上,攥著倒鉤,上面鋒利的利齒刺破了他的手掌,讓他猶豫了一下。
“哼”一聲悶哼,半截連著血絲的倒鉤被他用力拔出,鮮血如同被開了口的大堤般射出,他從來沒有想到人的鮮血竟然可以噴的那麼高,半邊身體已經失去了感覺,當人痛到極處,反而有一種酥麻的感覺。
許懷軒受過無數的傷,他清楚地知道這片刻的酥麻過後伴隨著的就是無法用言語表達的痛苦,他還有一點點的時間。
他劇烈的喘息著,扭頭將手中的一個紙包用牙撕開,裡面是一層青白的粉膏,在黑暗中透著晶瑩的光芒,像是剔透的玉般。在痛苦來臨之前的那一瞬間,他猛的吸入了一大口。
一陣辛辣的香味滲入他的鼻尖,手臂上的傷口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痛苦遠遠的飄了過去,一種懶懶的懸浮感,從鼻端湧入,迅速流遍了全身,讓人忍不住想要睡去,即使再也不要醒來也無所謂。許懷軒無力地靠在洞角,手中的紙包輕輕的飄落在地上,他的雙眼已經變的迷離。
“還不到睡的時候!”許懷軒咬住舌尖,用力搖了搖頭,將那種漂移的感覺逐出了腦海,極力掙扎著站起,從懷中取出藥膏,胡亂的將傷口包裹住,跌跌撞撞的朝前走去。
“小炫,收回你的傀儡,再這樣殺下去,就沒有一個活人了。”風天翔抓住因為激動而全身緊繃的徐炫,沉聲說道。
“嗯”,徐炫半天才從緊張中恢復了過來,低聲應道。她手中拿著一個奇形的小鼓,隨著她的敲擊,潛伏在地下的鐵甲蜘蛛紛紛冒出頭來。
“啊,都壞了啊。”徐炫看著僅剩下的四隻傷痕累累的鐵甲蜘蛛,輕聲叫道。
鐵甲蜘蛛有的利爪被折斷,有的背上被砍的露出了裡面的構造,雖然還能活動,但動作已經呆滯了許多。每個鐵甲蜘蛛都好像被血染過一般,遍體都是暗紅的血色,輕風掠過,襲來一陣腥臭的血腥味,中人慾吐。
徐炫臉上閃過一絲不忍,她低聲問道:“風叔叔,我們這樣做到底對不對了?難道非要將他們趕盡殺絕不可嗎?”
“哈哈,剛才到底是誰指揮鐵甲傀儡窮追不捨的啊。”風天翔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公子的命令是儘量擊殺,至於如何做,那就是由我們來把握了。”
“你現在可憐他們,若是我們落在他們手中,只怕下場還要悽慘不知道多少。”風天翔聞著撲面而來的血腥味,沉聲說道。
“哦,現在還剩下不少人,若是這樣放過他們,守在前面的星瞳姐姐不是要應付那麼多人嗎?”徐炫點了點頭,也不知道到底明白了多少,她想了想,忽然急聲問道。
“哼,我們之前佈置的時候,那個小丫頭就非要一個人守在那裡,既然公子也同意了,那就隨她好了,反正萬一出了什麼事情也不關我們的事。”風天翔眼前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