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菁調整了一下姿勢，跪在他腿上，伸出除去拇指外的四根手指衝他搖了搖：&ldo;小叔叔，你已經是一問四不知了。&rdo;&ldo;……&rdo;莫北低下頭，假裝繼續瀏覽新聞。韓菁搖晃他的肩膀，莫北不理她；她蹂躪他的頭髮，莫北還是不理她；最後她直起身體，在他的腿上半跪著蹦了一下，莫北吃痛，終於抬起頭來。韓菁在他懷裡已經把他的襯衫折騰得一塌糊塗，她笑眯眯地看著他：&ldo;我就問最後一個問題，很簡單，肯定不為難你。你第一次真正交女朋友是什麼時候？&rdo;&ldo;……&rdo;莫北咬著牙，終於說了實話，&ldo;初中二年級。&rdo;&ldo;那就是你十二歲的時候咯？&rdo;&ldo;不是。&rdo;莫北已經覺得後背有冷汗滴下，在心中飛快組織著措辭，卻發現如何都不能把話說得委婉，最後只能再次悶聲實話實說，&ldo;我小學跳了三個年級，所以那時候應該是不到十歲。&rdo;韓菁明顯眼前一亮，更加來了興致，仰著頭兀自計算：&ldo;那從十歲計起，到你今年二十六歲，一共是十六年。按照你平均女友一月一換的頻率，那你交往過的姐姐們最低估計就要有一百六十個……&rdo;莫北終於忍無可忍，屈起食指去彈她的額頭：&ldo;韓菁，你給我打住！&rdo;對韓菁而言，她如今的生活稱得上十分優渥。所有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想得到的想不到的甚至都無需說出來，莫北便已經將東西送了過來。她讓莫北最頭疼的是她排斥與身體檢查有關的一切人事物。韓菁恐懼醫院，醫生，藥片。五歲那年父母去世對韓菁造成了心理創傷，醫院等於死亡，醫生等於宣判死亡，藥片不過是死亡的催化劑，這種執拗得徹底的認知即使是莫北暗中請無數便衣的心理醫生治療也無濟於事。然而兒童一向是流行性感冒的青睞物件，即便是被呵護得關懷備至的韓菁也難以逃脫。去年冬天韓菁大病一場，治癒後不瘦反胖，但卻是折騰得莫北清減了一圈。韓菁明明燒得臉頰通紅，卻態度強硬地拒絕測體溫，全程只能靠莫北的手背和額頭幫忙估算；隨後她又拒絕吃藥，嘴巴閉得比貝殼還緊，全程只能靠家庭醫生熬得極爛的藥粥來輔助治療。更不要提打針吊點滴，那根本就和韓菁絕緣。饒是莫北再溫柔的性格，那段時間也被韓菁磨得脾氣都沒了：&ldo;中藥不喝西藥不吃，我給你治病比對付公司那群頑固不化的老頭子還頭疼。&rdo;韓菁回答他的是抱住被子翻個身，然後調整了姿勢繼續睡。第二日是週末，莫北上午忙完事情，下午領著韓菁去了私人會所裡的聚會。一推開門，屋內是清一色的逍遙二世祖們，但難得的是沒有煙霧繚繞‐‐莫北以韓菁未成年不得吸入二手菸為名，強迫這群發小戒菸四小時。但香菸沒有，名酒和美人卻是不可缺少的。並且還很香豔。韓菁剛跟隨莫北踏進去的時候，恰有美人半偎在男人的懷裡，眼睫翹出一個曼妙的弧度，蜜唇半咬住一顆櫻桃，揚起纖細脆弱的下巴，揪住男人的衣襟，探身迎了上去。男人輕笑，微微低下頭，十分配合地銜住。立時響起鬨笑聲，隨後又察覺有人進來，一人率先回過頭，見到莫北頓時便笑了：&ldo;哎喲莫北你來得正好，這正到興頭上呢。&rdo;說完衝韓菁招招手，&ldo;菁菁過來，你江南哥哥給你看個好東西。&rdo;韓菁剛一脫離莫北的手，立刻就有兩位美女分別挽上了莫北的胳膊。莫北低笑，面容柔和如水，在美人的半拽半摟下揀了一張沙發坐下。然後便是被敬酒，乾杯，再被敬酒，微笑搖頭，說了句什麼，然後淡淡抿了一口。韓菁回頭瞧了瞧，被江南捧住小臉掰回了視線。眼前是這位娃娃臉帥哥放大的笑容，他攤開空無一物的手心在她面前晃了晃，然後手腕一翻轉，掌心裡就驀然多了一朵嬌豔的玫瑰花。江南把玫瑰花別在韓菁白裙上的衣兜裡，很得瑟很擠眉弄眼地邀功：&ldo;菁菁，怎麼樣？你小叔叔可不會這個吧？&rdo;韓菁瞥他一眼，衝他攤開兩隻手心，左手中指小指和大拇指一同屈起，而食指和無名指依然直立。隨後右手亦然。然後抬眼看看他：&ldo;江南哥哥會這個麼？&rdo;江南自信一笑，低下頭擺弄手指。一分鐘過去，江南：&ldo;……&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