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智聞言,拿起一張書信遞了過去,只道:“夏將軍且看一下。”
夏得章連忙拿起書信看得幾眼,鄭智也抬頭打量起夏得章。
只見夏得章看了書信,面色微微一喜,隨即嚴肅了幾分,忙道:“相公,末將只恨這番大戰,不能為國效力,實在慚愧!”
顯然夏得章也並不知道自己的事情到底有沒有辦成,深州知府到底會不會幫自己這一把,此時見到書信之後才知道事情已成,不免露出一些喜色,隨即才嚴肅起來。
鄭智自然把這些變化都看在眼裡,開口說道:“某領兵已有幾年,找藉口怯戰的人也看得多了,如你這般手段倒是第一次見到。”
夏得章聞言一驚,面色立馬一變,變成十足的傷心模樣,開口道:“末將實在不知相公所說何意啊?家父忽然去世,末將心痛欲絕,國家大戰當前,忽然碰到這種事情,實在忠孝不得兩全,還請相公明鑑!”
鄭智看得夏得章一眼,慢慢開口說道:“既然如此,夏將軍父親不幸,某也該派人上門弔唁一番,此時快馬去深州,明天下午便能回來,待得明日下午,便許你一個孝子如何?”
夏得章面色又是大變,忙道:“鄭相公事務繁忙,末將不敢勞煩,還請相公念在。。。”
鄭智打斷道:“不勞煩,某又不是親去,派員快馬即可,夏將軍且在大帳之中等候一日,明日再來見分曉。”
夏得章心中更慌,鄭智若是派人往深州去了一趟,事情立馬就敗露了,一個臨陣脫逃的罪名便是跑不了,面前這位鄭相公手段如何,夏得章心中一清二楚,夏得章連忙上前兩步,湊近到鄭智面前,還想說上幾句。
卻是鄭智抬了一下手,眼神往吳用看去,示意一下。
吳用起身便道:“學生這便差人往深州去。”
說完吳用一句轉身出門而去。
再看夏得章,立馬往地上跪倒,口中大呼:“鄭相公恕罪,鄭相公恕罪啊!”
鄭智看得一眼夏得章,只道:“有沒有罪且看明日下午,萬一夏將軍老父當真去世了,豈不是冤枉了好人。”
家中老父有沒有去世,夏得章心中一清二楚,聽得鄭智話語,已然知曉面前這位鄭相公是真要上綱上線,拿自己查辦了。心中更是慌張不已,連忙磕頭拜道:“鄭相公,末將一時糊塗啊,末將自小習武射箭,上陣定然不比人差,還請鄭相公饒恕一番,待得末將上陣將功折罪。末將家中也還有些私財,還請相公恕罪。”
鄭智聞言,眉頭一皺,開口問道:“你家中有多少財產?”
夏得章聞言大喜,忙道:“末將家中田畝不少,餘錢也有,湊個**萬貫不在話下。”
鄭智點了點頭:“**萬貫,著實不少了,留於你父養老是不在話下了,家中兒女也能長大成人。”
夏得章聽得鄭智話語,此時只以為鄭智是覺得錢太少了,忙道:“相公,相公,十五萬貫勉強也能湊出來的。”
鄭智此時也不再去答夏得章的話語,只是開口喊道:“來人,帶夏將軍回帳中等候,嚴加看管。”
夏得章連忙幾步爬到面前,一把抓住鄭智的腳踝,口中哭喊:“相公,便是把祖宅店鋪一併發賣了,二十萬貫總是有的!”
鄭智聽得連連搖頭,當真是道不同不相為謀,鄭智並非沒有做過惡事,並非真是聖人一個。但是鄭智兩世軍伍,從來沒有幹過當兵以外的事情,對於軍人這種身份定位以及意義,實在是太過在意,太過看重,底線也極為的堅定。
門外走進來幾個軍漢,頭前四個便是聽得鄭智命令進來拿人的,隨後進來一個卻是快步擠到了頭前,開口說道:“相公,營門口處抓了一個濫竽充數的,硬說自己十三歲,拿著條子想要回鄉。”
鄭智揮了揮手,口中說道:“帶進來!”
幾個軍漢隨之上前,便把跪在地上抱在鄭智腳上的夏得章按壓在地,然後往外拖去。
夏得章用盡全身力氣想要掙脫,口中大喊:“鄭相公,二十萬貫為何還換不得末將犯的一點小錯,相公說個數,末將回了深州,多少也給鄭相公湊到營中來。”
鄭智聞言,忽然發笑起來,口中答道:“夏統制,今日你二十萬貫把自己換出去了,明日某這大帳之中便是人滿為患,後日這大營之中士卒,更是想盡辦法避戰回家,明年開春,誰人上陣?待得明日坐實此事,便是你上路之時,最後一天的時間了,且好吃好喝,也做個飽死鬼!”
待得鄭智說完這一番話語,抬頭對幾個軍漢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