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甜蜜的煎熬。不不不,我不要知道答案,我寧肯等著,等著她願意主動告訴我的那一天。她一定會回心轉意的。再說,這種事情,也不是什麼大事。哪個朝代不曾有?髒唐臭漢,前朝明代亦然。深宅大院,皇族府邸,不都是這些事嗎?這麼一想,也就心寬了,對著女人展開笑顏。牽動嘴角,告誡自己儘量不要說出八哥與謝小云打得火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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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好麼?”十四阿哥歪著頭,注視著眼前這個不似凡間的女子。纖細的身影在房間內忙碌來回穿梭,搬弄著不少大部頭書籍,擰著小臉,微顯吃力。
自然走過去,接過她手裡的書,順勢握住了滑膩的小手,嬉皮笑臉道:“聽說方苞生日那天,皇阿瑪也來的?真是可惜,我有事沒能來親眼見到。”
甩開他的手,少女幾乎是嫌惡的表情,皺著眉毛,搬起書,繞開他,把面前的書架上的書依次擺放到桌上,累疊在一處竟有好高。好多的書喲,除了約佔一半的詩集之外,就是小說、散記了。除了近來火的出奇的《石頭記》、早已流行的《西遊記》和《聊齋志異》之外,竟然還包括一本年代久遠泛黃的《三國演義》。
捏起那舊跡斑斑的冊子,胤禎好奇問道:“你也愛看這個?打打殺殺,爾虞我詐的東西也喜歡?”
“自然嘍,不學點裡面的東西,我怎能在你們這個說話辦事殺人不眨眼的世界裡生存下來?!”她說得輕描淡寫,可聲音卻是明顯地嘲諷。他當然聽得出來,他哪裡又得罪她了?如果沒記錯的話,就是在這個地方,他還上演了英雄救美的傳奇故事呢。至於以後……想到了皇額娘,忽然裂開嘴笑了。
“怎麼?我沒說錯吧,否則你為什麼要笑著預設呢?”少女尖銳的話幾乎把他弄瘋,天知道他好容易得了空,是為了和她親親我我,甜蜜相對的,而不是來吵架的。
唬著臉,他抹下腦袋上的頂戴,生氣地問:“你就是這麼對待曾經救了你兩次的大恩人的?”
“那你想怎樣?”面對她咄咄逼人的口氣他簡直想立即擰斷她的脖子,該死,明明心裡喜歡的要命,怎麼一見面他們就要以這種方式來開場?
“小蝶,我們不這樣說話,行麼?”他幾乎覺得自己低三下四如同一個卑劣微不足道正在竭力討好一個女人的求愛者了。可不就是麼?悄悄斜眼看去,立即被她紅漲的小臉吸引,自信又充滿怒氣,甚至還帶著些許輕微的鄙夷。鄙夷?以這種態度來面對他如此一位英俊年少的皇子?這可真是夠新鮮的了。被這股少有的感覺刺激,他情不自禁拉起她的小手,悄聲問:“怎麼發這麼大脾氣?是怪我這些日子都沒來看你麼?”
“怎麼敢?”少女橫了他一眼,說的義正言辭,心底實在不想和任何與太子沾邊的人或事沾邊兒。可是,這份斷然拒絕,卻高高點燃了胤禎前所未有的征服慾望。老天,這個少女至今仍未鍾情於他!一下子被殘酷的現實擊倒,為了她,他策馬賓士,深夜造訪琵琶湖,只是為了見她一面;為了她,他甜言蜜語,不斷進宮巧言令色說服額娘,只是為了能把她光明正大地攬入懷中。而她呢?竟似完全一個局外人,什麼都沒感應到。除了反覆的不滿和憤怒之外,他在她眼裡,是不是僅僅一個知道了姓甚名誰的陌生人?她心裡,究竟有沒有我?這麼一想,胤禎的冷汗全都流下來了。屋子裡的火盆已不是很旺,天邊的落日即將隱沒,四哥府裡花園外那北風冷不丁地颳了過來。
人的性格迥異。想到哪兒做到哪兒的人是率真的。年輕的十四顯然就是這種人。搶奪過少女手中的書籍,阻擋在她嬌弱的身體前,定定地看住冷著臉的少女,“到現在了,你該給我句實話。”
“什麼實話?”
真要被她氣死!胤禎覺得又好氣又好笑,胸膛往前靠了靠,挨住她,手臂一緊,已經用力摟住她的腰,也不顧她的掙扎,只是死死的摟住,他喜歡她,就是喜歡她。所以,她也要必定喜歡上他!必須要喜歡他才行。這樣固執的想法在腦海裡徘徊,冷不防卻感覺到另一副身體的僵硬,接著是極輕的戰慄,恍然一驚,抬起她的下巴,卻見滿臉的淚水。心頭所有的堤壩就被這些溫柔瞬間沖毀。不要哭呵,只要能讓她收住眼淚,就算這一刻叫他死,他也願意。
顫抖著拇指食指,不停擦拭她的淚水,柔聲關愛道:“怎麼,我弄疼你了麼?是惱我的粗魯嗎?別哭,別哭,我放開你,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