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村長一走,王錘子便就地而坐,進入了半夢半醒的狀態,不到一分鐘,又睜開眼站了起來。他讓我們跟在他身後,他能感應到他的三隻小鬼的方向,已經追到了很遠去了,在往東的方向。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山巒一座座連綿相疊,在月光下只看得到大概的輪廓,而山輪廓下是黑乎乎的一片,彷彿裡面躲著無數的惡蟲與鬼怪。
吳村長走後,我們沒有作多停留,便跟在王錘子身後,朝著東面方向的山追去。二十分鐘後穿過了一片茂密的茶籽林,我們進入了一條山道里,山道兩邊是五十米高的垂直陡坡。在山道里走了不到五分鐘,經過一棵柿子樹下面時,走在前面的王錘子突然大叫一聲,蹲下來捂著腳。我和高畫質蒞大驚,忙問他怎麼了,話音剛落,我的腳跟突然刺痛了幾下,彷彿被針扎進骨頭裡去一樣。我也痛的大叫一聲,以為被蛇咬了,立即跳開手電筒往腳下一照,只見地面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褐色毒螞蟻。
這些毒螞蟻和蒼蠅那麼大,身體有兩厘米那麼長,全身泛著油亮,被它蜇一下不亞於被馬蜂蜇那麼痛。我的褲腳也爬上了好幾只,連忙拍打到地上踩死,三人趕緊退後了二十米,拉起褲腳一看,腳跟都開始腫了起來。
走在前頭的王錘子被蜇了兩處,走在後面的我被蜇了三處,走在中間的高畫質蒞走狗屎運,他竟然一處都沒有被蜇。高畫質蒞在附近找了一些藥草,用石頭倒爛取汁給我們塗上,這才感覺好了一點,不然再過半個鍾腳就會腫的連鞋都穿不了。
高畫質蒞又拿著手電筒照,在柿子樹根下的草叢裡發現一個籮筐那麼大的螞蟻窩,上面被捅穿了幾個拳頭大的破口,旁邊還有一根斷的柿子樹枝。
很顯然這個螞蟻窩是剛才被捅穿的,看來是想讓我們追到這裡弄的個螞蟻滿身爬,導致全身被蜇傷的目的,那應該是美女蛇所為。
此處正是山道中間,左右都是五十米高的陡坡無法攀爬,面前唯一前進的道路上卻爬著密密麻麻無數只毒螞蟻。這些毒螞蟻太多了,覆蓋了十幾米的地面,衝過去不太現實,於是我們往回走,繞了一個大彎繼續追。
翻過了四五個山頭,估計此處已經離村子有五六公里遠,突然我們就看到一個山谷下有火光亮起來。起先我們都以為是鬼火,但我們又走了十幾分鍾,看那火光依然明亮,且不曾有明顯的飄動。
高畫質蒞疑惑的說下面會不會是守林人屋子的燈光,王錘子提議乾脆下去瞧瞧,於是我們往山谷下走去,想看看那是不是住有人。
這個山谷不大,下去也不遠,一路上都是松樹和其他小灌木,林間偶爾有動物和昆蟲的叫聲,還有一些溪水的聲音。
走了十多分鐘左右,我們都下到了山谷,下面確實是有一間屋子,不過讓我們奇怪的是,這屋子竟然不是茅草屋,而是青磚黑瓦蓋起來的。這不合常理,一般人在山裡住的屋子都是臨時住所,所以蓋個茅草屋能避風躲雨就行,蓋的這麼好明顯說不過去,否則磚瓦只能用肩膀挑進來。
高畫質蒞問王錘子,這屋子會不會是幻象而已,王錘子表示他暫時看不出來,讓我們多留個心眼。
屋子不大不小,一個大廳和兩個房間加一個廚房這樣,每個窗戶裡都亮著燈籠,大門口左右兩邊也掛著。也許是第六感,我並沒有感覺到這裡有人的氣息,怎麼說呢!說不清,只覺得這是一間從來沒有人住過的屋子。
高畫質蒞上去敲了敲大門,敲了許久屋裡都沒有人答應,王錘子說可能是沒醒吧!我進入屋門口的廚房看了看,裡面鍋瓢缸碗都齊全,桌子砧板上還有切剩的半棵白菜。
王錘子見沒人來開門,便走到窗戶下像做賊一樣朝裡看,他說房間很整潔,但床上沒有人在睡覺。
奇怪,這真的奇怪,現在正是晚上兩點左右,為何屋裡沒人在睡覺呢?那麼人去了哪裡!這時高畫質蒞在門邊的牆縫裡找到了鐵絲彎的鑰匙,他看了我和高畫質蒞一眼,見我們都點頭後果斷開啟了大門。
門開後只見屋裡一切擺的整整齊齊,彷彿從來沒有人動過,桌面上點著一陣老舊的煤油燈。我們沒有走進去,王錘子假裝咳嗽了兩聲,然後對著屋裡喊有人在家嗎?我們路過有事想打聽一下。
王錘子話音剛落,耳尖的我突然聽到大門左邊的房間裡有女人的抽泣聲傳出來,那聲音也是若有若無,不注意根本聽不到。我立即走進了屋子,來到左邊的房門口,把耳朵貼到門上去聽,確實裡面有女人的抽泣聲,但高畫質蒞和王錘子卻聽不到。
這間房的門從內緊鎖著,但王錘子剛才透過窗戶往裡看過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