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河城中計程車卒忽然聽到要撤退的訊息,都是疑惑重重,此時大雨連連,羌胡人不會來攻,為何要撤兵?難道,是想這臨河城守不住了,要趁這雨勢撤退?士卒們一邊猜想,手腳卻不慢,整理好行裝,和軍中輜重。花了大概兩個時辰後,冒著狂風暴雨,陸續地離開了臨河城。
此時,在羌胡大營中。又有數個帳篷頂上積水過多,倒了下去。數十名羌胡人被帳篷中的木柱壓成重傷。
柯拔烏炎跑了出來,大風吹得他的兵甲紅袍縫縫作響,這可惡的大雨一連下了七天,可是把他的軍隊給害慘了。像這樣帳篷倒塌壓傷人的事件,幾乎每隔半個時辰就有一兩次,大風大雨的重建起來,又是耗費不少功夫。
而且,更為令他煩心的是,在他軍中已有二三千人感染了風寒,有些人更是身體燙得厲害,支撐不住,而喪失性命。
柯拔烏炎已經後悔,自己的衝動行為。若是數日前,聽取屬下的意見,先是撤回羌胡境內,也不會造成當下的困境。
“難道,真要這樣虎頭蛇尾的撤退嗎?這樣一來,回去後定會受到其餘兩大家族的取笑和蔑視。柯拔族在羌地的地位,定會大受打擊,甚至會遭到其餘兩大家族的侵略。
可是,若是此時不退。爾瑪這支兵馬怕是熬不到雨停之日,就要被那風寒殺死一半。到底如何是好?”
柯拔烏炎眉頭深鎖地在思考著,忽然數名羌將急急跑來。臉色大喜爭先恐後地說道。
“族長。退了!退了!”
“是啊。那臨河城的漢軍退了!”
“定是他們害怕雨停時,遭到爾瑪羌胡軍隊的強攻,趁這雨勢逃走!”
“族長!快!快下令讓爾瑪大軍進那臨河城,剛才爾瑪聽那斥候稟報,在山上看了許久,那漢軍全部都退了,而且現在大雨綿綿,想他們也想不出什麼奸計。定是害怕雨停,他們守不住臨河城!”
柯拔烏炎聽著麾下七嘴八舌地在說,心中總有一些不安,但看到這些人眼中希冀的神采,又不忍拒絕。這場大雨確實讓這羌胡人馬受足了苦難,連天下來,這身體就沒幹過一絲,常是渾身溼透,渾身肌膚又青又白,那大風又是吹得人腦袋發疼。
“聚集人馬,立刻向臨河城出發。等這大雨過後,爾瑪再去攻那修都或是呼道,然後再攻朔方郡治臨戎!攻佔之處,定要屠城!讓這漢人好好償還爾瑪這數日遭到的罪!還有殺死爾瑪兩個弟弟,和獨子的恨!”
柯拔烏炎滿身煞氣地吼道,周圍聽到的羌胡人頓時心有同感厲聲回應,震耳欲聾的吼叫聲好似把他們心中的怨恨全部宣洩。
這數日來的大雨,真是令他們生不如死。個個都想立刻飛奔到臨河城中避雨,等雨停後,再與漢人好好地清算這筆賬!
羌胡人很快就整理好行裝,糧草。個個都是急著要離開這該死的帳篷,一些太重的物件也就留下,想著待雨停後再回來收。柯拔烏炎領著二萬二千羌胡人,連帶著感染風寒的傷兵,飛快地向臨河城奔去。
因為眾人心急,腳程亦是加快,不用半個時辰就來到了臨河縣。羌胡人一擁而上,數次猛烈撞擊,很快就把臨河城門撞開。
啪。
十幾噸的大門倒下,撞在地面的水上,濺起數丈高的水花。羌胡人見城中果然沒有漢軍在守,頓時歡天喜地地喝彩,未等柯拔烏炎下令,就急急地跑去城中的空房避雨。一些人則去把車上糧草拿下,這雨中帳篷內生火極其困難,他們都吃了好幾日半生不熟的米飯了,現在有了屋瓦擋雨,終於是可以吃一頓熟透的米飯了。
“這城中怎麼連一個漢人百姓都沒有。難道,這漢軍提前就讓這些漢人百姓離開?連日的大雨,這周圍又是山路,這漢人百姓拖家帶口地,難以行程。詭異,這真的有些詭異。或許是在這場大雨前,提前撤離吧。”
柯拔烏炎眉頭皺得越來越是厲害,心中的不安感更是越來越盛,眼皮一直跳個不停。他總得這臨河城有些詭異,卻不知問題出在哪個地方。
“哈哈哈哈。族長,快快去過來避雨。爾瑪已令軍中伙頭兵開始燒飯,再過一會就能吃了,:。而且,剛才一些士卒在城內空房內找到了不少的好酒,在這陰冷的雨天,用熱酒驅寒最是享受。”
一個羌將快步走來,打斷了柯拔烏炎的思索。盛情地拉著柯拔烏炎,走到一間較大的屋舍。屋舍內生著煤炭,煤炭有一鍋,鍋內正沸著幾壇酒。剛進屋內,就能聞到濃烈的酒香。柯拔烏炎感覺喉嚨癢癢地,全身又是溼透,正想喝得熱騰騰的東西,壓耐不住誘惑,不過還是較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