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何必心焦,這幾日末將等,打探得一條小路,可以偷過彼軍把守山頭。如此一來,將軍便不需與那關雲長硬戰,早日得以入川!”
張飛一聽,環眼一瞪,驚然站起,扯著雷公般的嗓子,故意大叫道。
“你等這群廢物,既有這個去處,何不早早來說?!!?”
眾人見之,嚇得又是臉色一變,唯唯諾諾應道。
“將軍息怒,末將等,這幾日卻才哨探得出。還望將軍恕罪。”
張飛聽了,神色一震,忽然臉色一變,哈哈笑起。
“你等此番也是立下了大功,我便暫且饒了你等之罪。事不宜遲,傳我號令,諸軍二更造飯,趁三更明月,拔寨都起,人銜枚,馬去鈴,悄悄而行,進路間不得亂言發語,但凡有些許聲響者,斬!!我在自前面開路,你等看我旗號,依次而行。”
張飛說得好似煞有其事,極其謹慎。西北軍奸細聽了,臉色勃然而變,各個都自以為是真。當下張飛傳了令便滿寨告報。探細的軍士,等夜裡初更,藉著夜色,潛回山中,急來報與關羽。
關羽聽言,神色毫無動容,轉眼望向徐庶,示意問計。徐庶沉吟一陣,眉頭深鎖,好似在分析其中真偽。關羽見了,嗤笑一聲,與徐庶問道。
“元直為何這般沉吟不定,心似有慮?如今我等既知張翼德欲要偷小路過去,不正好將計就計,暗中設下埋伏襲之?”
徐庶聽了,搖首而道。
“庶所慮者,卻非那張翼德。心中所慮,實乃諸葛孔明也!!”
關羽聽後,眉頭一挑,哈哈笑道。
“哈哈。元直實在杞人憂天。那諸葛孔明,或真有勝妖之智,但據細作回報,那諸葛孔明統領後軍,押護糧草輜重,攻城器械等物資。如今想必尚在數十里外,何須俱哉!?”
“將軍此言差矣。豈不聞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諸葛孔明與某本是同門,皆拜於水鏡先生座下。對於此人能耐,某最是清楚。遠觀古今,能與其比肩者,唯有興周旺漢的姜子牙、張子房。將軍萬萬不可輕敵。”
關羽聽罷,忿然起身,把手一招,厲聲喝道。
“元直此言甚過。姜子牙、張子房何許人也,這諸葛孔明不過一介村夫,焉能比之?縱然如此,其亦不過凡人,豈能將戰事一一所料!?元直不得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徐庶聽言,臉色連變,長嘆一聲,緩緩閉起了雙眸。關羽隨後又道。
“元直才能過人,我家三弟與軍師皆以傾之,要我聽候你之計策。還望元直莫要辜負他等厚望。”
徐庶聽候,身體猛地一抖,緩緩睜開雙眼,壓住心中憂慮,強打精神,拱手而道。
“某一家深受軍侯照料,加之軍侯與志才知遇之恩,某無以為報,必定竭力報之。”
“好!如今我軍已得彼軍動向。不知元直可有計策教我!?”
關羽重重頷首,一雙丹鳳目緊緊地望著徐庶。徐庶細想一陣,作揖答道。
“彼軍欲要偷小路過去,須是糧草輜重在後。將軍可引軍截住其後路,彼軍見輜重被奪,必然大亂,待時將軍便可趁亂將那張翼德擒之。”
關羽聽了,哈哈大笑,連聲說妙,遂依徐庶之計,傳令教軍士準備赴敵,今夜二更也造飯,三更出寨,伏於樹木叢雜去處。只等張飛引軍過來,車仗來時,只聽鼓響,一齊殺出。
號令落下,諸軍依令行事。夜色漸漸昏黑,二更後,西北全軍盡皆飽食,披掛停當,悄悄出寨,四散伏住,只等鼓響,齊出伏殺。卻說關羽自引十數裨將,下馬伏於林中。約三更後,遙望見張飛親自在前,橫矛縱馬,悄悄引軍前進。
關羽看得眼切,丹鳳目爍爍發光,緊緊看著。眼見張飛去不得三四里,背後車仗人馬,一一依著隊伍陸續進發。關羽看得分曉,猛地把手一招,厲聲下令,四處兵士一齊擂鼓,四下伏兵盡起。只見四面八方,無數西北兵士,漫山遍野地衝出,各個爭先來搶奪車仗。
關羽見之,喜色狂湧,就欲拍馬衝出廝殺。就在此時,背後一聲鑼響,一彪軍掩到,大喝。
“關雲長休走!!張爺爺等得你恰好!”
關羽一聽,頓時臉色勃然而變,猛回頭看時,為首一員大將,豹頭環眼,燕頜虎鬚,使丈八蛇矛,騎深烏馬,乃是張飛。四下裡鑼聲大震,張飛引軍掩殺過來。關羽見了張飛,眉頭深鎖,心裡尋思,這怎會有兩個張飛。關羽剛想著,張飛驅馬趕至,擰起蛇矛,對著關羽暴刺不停,關羽急穩住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