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二十七國,涼州、幷州、三輔、冀州、青州,如今盡在掌握。五十萬健兒枕戈待旦,按理說孤應當高枕無憂去享樂了……可是不行,反倒要憂心的事情更多了。你說其他的諸侯,益州的張魯、劉璋都是不讓人省心的傢伙,孫氏在江東苦心經營,幽州的劉和摩拳擦掌,朝廷也是多有忌憚。”馬越點點頭,依次數著那些諸侯說道:“不單單是他們,包括已經故去的袁氏兩位貴公子、劉虞啊、公孫瓚啦,還是黃巾道的大賢良師張角,孤有充足的理由去相信,他們每一個人都不是為了讓天下變得更壞而起兵的。”
“他們都相信可以憑藉一己之力改變漢室不利的局面,或是讓百姓得到更好地生活,讓我們的子孫後輩都衣食無憂,孤真的相信!”馬越有些遺憾地搖搖頭,“可孤相信有時候沒有用,我信人,人不信我,放鬆警惕的結果不單單姓馬的一個人死,天下這麼多州域,孤肩膀上背的是九百萬戶百姓的生計,這是任何人都不能毀掉的!所以孤要戰,即便是在知道他們每個人都希望天下變得更好之後,孤依然要戰,即是是以一己之力傾戰天下也要戰……因為這天下除了孤,沒有哪個諸侯真的證明了能讓百姓過得更好!”
“與你們說這麼多,只為了讓你們瞭解。涼國的內憂、涼國的外患,因為如今你們是涼國將帥、官吏,這些便是你們的內憂、你們的外患。你們有問題便告訴我,我為你們解決,無論是家眷的生活或是曾結下的私仇,你們為涼國打天下,馬某便會為你們解決一切問題。再過十年,如果涼國的百姓哪個無法維持生計,如果哪個大人在冬天不能能穿上棉衣而死於寒冷,如果哪個小孩早晨不能喝上一碗溫熱的肉湯而面黃肌瘦,或者是你們哪個立了戰功卻無法封侯拜相……儘管責難我!”
“而你們的責任……”馬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將跪坐著發麻的腿抽出來盤坐著,視線掃過每一名青州將領或桀驁不馴或匪氣橫生的臉,沉聲喝道:“如果有誰向涼國的子民張牙舞爪,你們便將那爪子剁了!如果有誰向涼國的子民呲牙咧嘴,你們便將那尖牙折了!如果有誰擋在涼國滾滾向前的路上,無論人在何處,你們就把他的頭顱提回來向我領功!只問你們一遍,孤說清楚了嗎?”
“諾!”
“聽清楚了!”
一群悍匪出身的青州將校聲震雲霄。
“啪!”馬越的手重重地拍擊在几案上,“上筆墨,引空旗……青涼武卒,今日成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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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快樂!
第五十章 三港水師
青涼武卒大旗在青州飄揚的日子裡,劉玄德一路風塵僕僕。
這是一支兵員總數超過二十萬的新軍,其卒也勇也悍,但與之相對的他們也不夠聽話。董卓說過,這世上真正令人恐懼的軍隊,是那種茹毛飲血殺紅眼能將刀斬到自己身上的野蠻行伍……但前提是這種軍隊要有刀。
馬越的眼前就是一支這樣的軍隊,追隨他一同抵達青州的還有由涼國撥划來的五千柄大涼造弧刀與由獸皮與鋼鐵鑲嵌而成的制式輕甲,這是他要送給這些將軍校尉來收買人心的道具。卻被他看清楚了這支青涼武卒內部究竟有多麼的不堪。
為了軍備,管承下轄的四個校尉有三個互相打了起來,剩下一個不是不想動手,而是稍機靈一點,直接連招呼都沒打回營地呼喚軍士前來了。
“就這樣一支軍隊,能為孤打勝仗?”
馬越幾乎被氣的險些拂袖而去,我這個涼王就這麼坐在這裡,你們不尊敬就算了,畢竟第一次見。管承和杜畿都端坐在上面,三個校尉就直接打了起來?
“殿下,這著實不怪他們,全是管某的錯。”倒是管承光棍,沒有責問部下一句,直接跪在馬越面前說道:“兄弟們跟著屬下連像樣的武器都沒有,更別說您帶來的這些神兵利器了!”
這是……神兵利器?
管承的話語衝擊在馬越的腦中只覺荒謬,但在這荒謬之中卻保留著更多的悲哀。
這種兵甲怎麼能被稱作神兵利器呢?
馬越無力地抬起手命管亥喝止住幾名校尉的失態,揚得高落得輕地稍微批評了一下這幾名校尉,隨後定下了一條非常特別的軍令……不準搶奪同袍武器兵甲。
這是涼國從未有過的發令,但在這裡很好用。
青州武卒兵甲不可調撥,戰時踴躍,殺敵三首換涼刀一柄,斬敵五首得輕甲,破十敵賞弓弩,十五級中甲,二十級駿馬……這一套透明的獎賞發令之後,馬越又防患未然地下達了搶奪首級者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