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檯前很久沒有這麼多人坐在一起了,一時間酒吧的氣氛也算得上相當熱鬧。
秦祈本想著好久沒來蒙德,稍微喝個幾杯放鬆放鬆就好,但架不住旁邊有個酒量極好的摯友一杯接一杯地敬酒,他有敬有還地來回喝了幾輪,終於最後還是倒下了。
“秦先生…秦祈他沒事吧?”空原本還想趁人不注意偷喝一杯,但看到在他心裡實力強勁的秦祈都被灌得不省人事,一頭靠上凱亞的肩膀後沒了動靜,他那暗戳戳的小心思也就停息了。
【蒙德的酒——度數不低。】空在奇怪的方面對蒙德有了一點初步的瞭解。
“沒事沒事,”凱亞擺擺手,將肩膀上逐漸滑落的黑色腦袋扶好放穩,“秦祈他酒品還算不錯,喝醉了只會睡覺,連醉話都不會說的。”
【…況且賞金獵人的工作也並不輕鬆,不知道秦祈有多久沒休息過了,今天權當給自己放個假吧。】
凱亞漫不經心地聽著身旁派蒙和空的對話,一邊慢慢嚥下口中的液體,一邊心不在焉地想到了今天第一眼看到秦祈的時候。
他很久沒見到秦祈了,但兩人之間偶爾也會有書信往來,他也知道秦祈對待工作是個認真過了頭的人。
但第一眼看到秦祈的時候凱亞還是忍不住皺眉,因為對方看起來像個擰的過緊的齒輪,艱難地轉動過後產生的熱量久久不散,氤氳於秦祈輪廓分明的眉骨下方產生了一片疲憊的陰影。
——秦祈對著他笑,但凱亞只希望自己這位多年的摯友能好好休息一下。
待到鬨鬧散去,人聲逐漸消失,凱亞架著醉得一塌糊塗的秦祈向眾人告別,給了迪盧克一個“稍後等我”的眼神,向著秦祈入駐的旅店走去。
“…我、嗝、我沒事……我沒……”
不知是不是因為突然吹了夜風,走得踉踉蹌蹌的秦祈突然口齒不清地開口說著什麼。
“凱亞、是凱亞嗎?我在蒙德嗎?”秦祈眼前閃過一絲光亮,下意識定睛看去,只看到凱亞耳邊墜著的藍寶石在黑暗中熠熠生輝。
“是,我是凱亞,你也在蒙德,”凱亞有些無奈地說道,“剛跟旅行者和派蒙誇過你酒品好,怎麼突然就開始說醉話了。”
“我、我沒醉…”秦祈只抓到話裡的醉字,磕磕絆絆地解釋著:
“我還想…和你一起…去、去那個叫…坎瑞亞…的地方呢……”
費力攬著他的凱亞聞言,手上的動作猛地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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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祈帶著前世的記憶來到提瓦特大陸已經快要八年了。
前世的他並不生活在這個世界,而是另一個時空。那個時空的世界處於末日時代,數不清的基因怪物層出不窮,人類無奈只能生活在有防護的安全區中。
為了尋找沒有被汙染的土地,補充為數不多的資源,總有人要勇於離開安全區的保護去與那些怪物戰鬥。而秦祈上輩子,就是一個以保護他人交換物資為生的經驗豐富的戰士。
但直到他在某次任務中不幸身亡,那個世界的現狀都沒有任何實質上的進展。
他滿含遺憾地嚥下最後一口氣,再次睜開眼,就來到了提瓦特大陸璃月區域的靈矩關——
湖底的最深處。
沒錯,他是被憋醒的,一睜眼就猛地又狠狠嗆了一口水。
還好他水性嫻熟,也還好靈矩關的湖底有幾根結實的遺蹟立柱。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水底,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這個世界,除了自己的名字、自己年輕了幾歲之外,其他的一概不知。
按照身上消失的傷疤和身體狀況來看,大概在他曾經加入訓練兵團之前的一到兩年。也就是說,他來到提瓦特後,年齡從原來的25歲變成了12歲左右。
感受著再也沒有舊疾和痛苦折磨的年輕的身體,秦祈默默地一個人爬上岸——還好當時是半夜,否則少說都得嚇到幾個人,精疲力盡地躺了半天,順著那看起來相當古老的遺蹟一路走到郊外,找到了一個人跡罕至的小破木屋。
就這樣,來自另一個時空的秦祈就在這個小破木屋開啟了自己的第二次人生。
在逐漸試探這個世界的過程中,秦祈憑藉上輩子的交際能力結識了很多人。
15歲時的某天,在秦祈反擊欺負自己的丘丘人順便把它的營地全部搗毀時,一個自稱就職於璃月總務司的女士突然出現,並給他推薦了一份看起來還算不錯的工作。
於是自那個時候起,秦祈就靠著自己廣泛的人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