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靜靜佇立在窗邊,他的身影被夜色拉長,在昏暗的室內顯得格外孤獨。窗外,天際翻滾著厚重的雷雲,彷彿是天神間無聲的爭執,預示著即將降臨的風暴。
“……”黑金色的眼瞳閃過一絲讓人分辨不清的複雜情緒,彷彿在訴說著千年的沉重與滄桑。
他輕輕抬手,指尖輕輕摩挲過窗欞上細膩的雕紋。
“——會沒事的。”
他低語,輕輕嘆了口氣,聲音雖輕,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彷彿不僅是對自己,也是對某些人的承諾。
他的目光穿越密佈的雷雲,落在了遠方的孤雲閣上,那裡孤懸海外,彷彿一位孤獨的守望者,而此刻,它似乎也將承載著某種未知的力量。
鍾離的心中不禁湧起一絲複雜的情感,那是對這片土地的深愛與擔憂。
——無論是仙人、凡人、還是璃月,都會沒事的。
——無論黃金屋、孤雲閣、還是群玉閣,亦或者是…那個明明是他的子民、卻仍舊讓他感覺相當奇怪的人。
——那位獵人。
鍾離垂下眼眸,靜靜地喝了口茶。
茶香嫋嫋,卻難以撫平他內心的波瀾。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似乎在這即將到來的風暴之中尋找著什麼,也許是答案,也許是希望。
與此同時,半空中的群玉閣燈火通明。
凝光站在觀景臺邊,她的身影在燈光下顯得格外修長。而她身邊站著的,赫然是在空口中與她“觀念不和”的刻晴。
但此刻,兩人並肩而立,面色是相同的凝重。
“真的…沒事嗎?”
面露擔憂的刻晴與她對視一眼,凝光沉默半晌,目光緊緊地鎖定遙遠的黃金屋方向,那裡隱隱透出一股陌生的力量波動,令人心悸。
“——會沒事的。”
凝光沉默了片刻,橙紅色的眸子閃過一絲緊張與警戒,但語氣中卻多了一份決絕。
——這場早已落幕的情報戰,是她贏了。
——她已傾盡全力,做了自己所能做的一切……但即便如此,面對未知的力量,她也無法完全把握勝算。
——人事已盡,剩下的,也只有順聽天命了。
而在遙遠大陸的另一個盡頭,冬宮之外,冰雪覆蓋,寒風凜冽。
【…怎麼樣?我……那位獵人,會來嗎?】
那如寒冰雕刻的華麗主座之上,那道被厚重的斗篷包裹的身影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
“…他沒有答應。”
【果然還是這樣啊…】
明明整個空間內只有那道穩穩地端坐在主座之上的一人,但卻莫名地令人感知到,還有另外一個存在,“祂”就在這裡,在觀察,在傾聽,也在訴說。
【……直接強行帶來,這樣不是更方便嗎?】
“……不,這是最下策,”那道身影微微頓了頓,語氣帶著些微不可查的無奈:“若他不想來,我們便暫時不能強求他。”
“畢竟……”
【……畢竟時機未到。】
無形的“祂”的聲音再次響起,似乎在回應,也似乎在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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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黃金屋內,微弱的光線透過繁複的紋飾,斑駁地灑在每一寸空間,卻難以驅散空氣中瀰漫的凝重與不安。
「公子」靜靜立於中央,仰望著屋頂,那裡,緩慢浮現的水藍色的法陣如同他身上掛著的神之眼一般,光芒由暗轉亮,似乎在預示著封印的鬆動與某些力量的覺醒。
派蒙有些勉強卻還是奮力地攙著明顯受了傷的空,兩人看向「公子」的神情卻並不一樣。
派蒙的小臉因恐懼而微微顫抖著,雙眸中滿是對未知威脅的驚慌。相比之下,空的表情則明顯更為複雜,他微眯起的金色眼眸中既有警惕也有冷靜,身體不自覺地微微側傾,下意識地偷偷向著四下打量,像是在搜尋著什麼一般。
“拭目以待吧,失去神明的國度。”「公子」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冷酷與狂妄,聲音在空曠的黃金屋內迴盪,沒有愉悅,也沒有憤怒,只有一片空白般的冷漠。
“若你決意不再出現……安逸了千年之久的璃月,會不會被遠古的惡意重新吞沒?”
他猛地抬手,試圖將手中列成排的百無禁忌籙向著黃金屋上空的法陣拋去。
一時間,整個黃金屋內的氣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緊張與壓抑。
派蒙見到他的動作著急萬分,甚至妄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