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站都站不起來,又能奈我何!我堂堂大將軍,怎會怕一個叫無情的殘廢!”
少年鐵手 … 第八章 三十星霜
為什麼大將軍負傷之後,還可以和楊奸、蘇花如此從容的對話?
雖然這些對話其實並不從容。
而且還是殺機重重。
其中兇險,只有楊奸心知,蘇公肚明。
──整個局面,卻只有一個身受重創、雙目幾盲的恐怖大將軍可以縱控。
至於他們三人,至少可以‘暢所欲言’的原因,那是因為:
燕趙來了。
──以及他的“死士”。
死士有男的也有女的:
他們圍繞了一個大圈,以燕趙為主導,手之,舞之,足之,蹈之,歌之,詠之,誦之,唱之,還生著沖天大火,十分陶醉,也相當瘋狂。
他們這麼一圍,誰要越過火線,都非得跟數十名“死士”交手不可。
就算能通得過這六十二名狂歌曼舞的“死士”,也決計通不過燕趙的“神手大劈棺”。
何況,還有兩個不驚人的人在掠陣。
貌不驚人。
但絕對掠得了陣。
一個長得高大,一個卻十分矮小,兩個人同樣的長得圓滾滾。
這兩個人,一個是“行屍尊者”麥丹拿,一個是“走肉頭陀”鍾森明。
誰過來誰就得吃他們的暗器。
還有他們的古怪功夫:“行屍拳法”,每殺一人,功力就增一分;“走肉掌法”,專把對方武功偷龍轉鳳,化為己用。
跟他們交手,輸了成了犧牲品,萬一贏了,打狗還看主人面,唐仇是他們主人,現在是不是來了也無人得悉。
落山磯那兒,也不只於一鞭的部下在對付驚怖大將軍的人。
主力的,還有“青花會”和“鳳盟”的高手,另外,在外佈署包圍的,更有“天機”和蘇秋坊的一眾志士。
大家正好實力相峙,相互抗衡,旗鼓相當,棋逢敵手。
這之間,驚怖大將軍是負了相當重的傷,主要是目不能視物,對敵自然大大打了折扣。
追命傷了足。
於一鞭中了掌。
溫辣子看來一擊得手,但他的頭好像卡得不太穩當,使得他老是用兩隻手去扶住他搖晃晃的大頭勺子。
鐵手受了內傷。
不過,三人中,幸運得最離奇,卻是一向渾厚、純樸、不使花巧機詐的鐵遊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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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與大將軍比拼內力之後,就連追命也認為:鐵手大落下風,情形十分不妙。
所以當大將軍受創疾退,兩人陡分了開來之際,追命馬上要掠過去要替鐵手護法。
“你傷重了!”
鐵手一開始,是回不過氣來,但半晌後,已能答:“不重……”
“但你的指甲……”追命仍是擔心。
“我之前著了唐仇的‘冰’毒。又捱了她的‘刀毒’。幾種毒力和暗器合併,潛伏我體內,並未能一一逼迫出來,自己一路拼鬥,也並未留意。”鐵手很快就緩得一口氣來,怕追命為他掛慮,就道出其中原委,“大將軍用‘屏風大法’的‘起’式,跟我‘一以貫之’鬥得正酣,他因前已惡鬥二場,一時取我不下,便轉用‘承’。‘承’是‘受’之意,以內力布成‘陣’,‘陣’即是先讓人入陣才能發動、發功。問題是:我的內力本有干擾,潛有毒質,就給他一吸一引,轉入他體內,他‘承受’了。但他也夠厲害,把力全轉入額頂,生了一大蓬亂髮。我的功力雖給他吸取不少,但我內力源於大地,自是源源不絕,而原本內勁上潛存的毒力,卻給吸取盡除,餘毒漸卸,長成為惡甲,其實也是完全掙脫毒力的微兆和過程而已,就好比蛇要脫皮才能重新蛻變,受傷患處結了痂子不久就能長出新肉一樣。我反而沒什麼事。”
鐵手算是“因禍得福”。
大將軍吸取承受了他身罹的毒力,相當不划算。
追命聽了,這才算放了心。
馬蹄狂嘶,車聲轆轆,十五輛駟馬蓬車,飛馳上了土崗,馬車四角,風燈照明,一齊停下,把眾人圍在中心。
趕車各有二人。
一正一副。
總共三十人。
──三十星霜,天下無雙,出手驚心,非死即傷。
他們這一夥人,每一動手,都有嶄新的設計,新穎的殺法,總之,令人動魄驚心,而且殺傷力奇大,使死的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