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人朝著山谷走去。
夏天的郊外遠遠沒有城裡那麼炎熱,反而帶著一種沁人心脾的清涼。群山之間被陰涼遮蔽的公路上,一群半大不小的年輕人揹著東西興致盎然的往前走。
隊伍裡的重物幾乎都被宮樹載了過去,剩下徒步的人幾乎都是背個雙肩包又或者是拎了一點小東西。這樣的負重對於一個每天早上五點本爬起來長跑接近一個小時的陳景楓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以至於走了接近二十分鐘她還是一點累都沒有覺得。而常年待在室內的邱楚萱就有些受不住了。
看著自己此時弱氣到不行的女朋友。陳景楓十分有良心的建議對方停下來休息一會,於是……不肯拋棄隊友的整個隊伍,特麼的全部都停下來休息了。
“給,紙巾和水,好好休息一下,不著急走。”將書包裡備著的東西拿出來,望著眼前坐在路邊欄杆上的麗人,陳景楓這麼說道。
邱楚萱接過她手裡的東西,也沒說謝,拿了紙巾將額頭上的汗水擦掉,接過她擰開瓶蓋的水,慢慢的喝著。
一旁同樣累得糙心的妹紙們見狀就起鬨,“陳景楓你偏心啊,給萱萱背水卻沒我們的,我們的那份呢?”
“不就是在你們手裡麼,怎麼,還要來搶我的?”望著她們喝了半瓶的礦泉水,陳景楓說的十分冷淡。
“靠,死沒良心的。”
“對你要有良心做什麼?還有,我有過?”
“果然是�降拇�耍 �
“�劍 �
“絕逼的!”
幾個妹紙同氣連枝的一致表示對某隻不良的鄙視。當然,她們都曉得陳景楓是醫學生,平日裡也沒少吐槽她,話題就越演越烈。
陳景楓挑眉,也不搭理她們,只轉身摸了摸邱楚萱的頭髮,溫和的說道,“我到前面去看看,一會回來。”
“嗯。”邱楚萱點點頭,應得不甚在意。
看著方才擠兌她的那幾個死女人終於轉換了話題,陳景楓是十分開心的。揹著小書包一路殺上了前面幾個人坐的地方,一眼就找到了想要找的那個人
小小的人兒坐在一群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中間,顯得十分顯眼。幾個大人在一起說話,半大的孩子安靜的坐在一旁,穿著一套藍白色的運動服,頂了個棒球帽,握著一瓶礦泉水看著路發呆。
還沒有發育的孩子看起來瘦高瘦高的,就算是坐著也顯得那麼羸弱。陳景楓遠遠就看著她汗溼的長髮黏在面頰上,小臉白皙的那麼明顯,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上前,伸手,將她腦袋上棒球帽掀開,淡淡的說道,“休息的時候也不把帽子摘掉,不熱麼?”
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宮茗抬頭,對上了一雙溫潤的眸子。對方一襲白衣,站在前面,乾乾淨淨清清爽爽,高挑得一如幾年前一般遙不可及。
宮茗望了她一眼,目光涼涼的,沒有說話。
從相遇到現在,宮茗就只問了開頭的那句話之後,就再也沒有和陳景楓說過話。一來是宮茗和自家表哥表姐一起走,壓根和走在後面的陳景楓沒有說話的機會,二來嘛,這孩子還真的不想搭理這人。
陳景楓瞧著她這模樣,便曉得這小屁孩是生她氣了。按照宮茗打小和自己膩在一起的程度,同走一路卻愣是不和自己說一句話,這意味著什麼陳景楓還是懂的。她生氣,自己就得哄,誰讓對方只是個十歲多得小屁孩呢。
嘆了一口氣,陳景楓伸手,摸了摸對方纖細的髮絲,輕聲問道,“生氣了?”
“……”宮茗抬頭,撇了她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那就是生氣了。諾,給你糖吃,不要生我氣了好不好?”高挑瘦弱的年輕人攤開掌心,放到羸弱的少女面前,一顆旺仔奶糖赫然出現在柔軟得掌心中。白皙的手掌,鮮紅的包裝,綠光對映下,顏色分明。
宮茗聞言,抬頭,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撇撇嘴,用少女特有的軟糯聲音說道,“陳景楓,我不是小孩子。”
“我知道。”你不是小孩子,你是大孩子。陳景楓勾唇,露出一顆虎牙,在陽光底下亮得閃耀。
見她笑的那麼燦爛,宮茗扭頭看向了一邊,然後,默默的伸手,將她掌心的糖取過來,一邊剝著糖紙,一邊十分面無表情的說道,“說好了,我雖然吃了你的糖,但我還是生氣。”
“嗯?”
“所以等會你要給我燒烤。”
“好。”
看著她這幅彆扭的表情,陳景楓就曉得,宮茗這是悶氣生沒了。望著這傲嬌又彆扭的死小孩,陳景楓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