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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還是一個比較年輕的家族。也還沒有到僵死的程度。所以人人都知道。需要找到新的利源了。所以周家非常積極的參加了屯田農莊的工作。但是因為猶豫。在裡面佔據的份額實在是太少。現在越來越有被那些跟膠州營靠的近的家族甩開的危險……
周繼海是周家三房裡的三兒子。一個很尷尬的位置。他父親雖然在家族生意裡位置不低。但終究不是族長。他作為三兒子。能繼承的東西也就更少了。本來想的是讓他去考個功名。也算是為族裡賺些面子。總有個出身和安置。可惜周繼海雖然筆頭上還來的。寫寫書信做做帳還是一把好手。但是背起四書五經來總是不搭調。也只能是跟著族中的長輩去做生意賺錢了。
現在家中經濟有些侷促。所以族中讓這些年輕子弟出去開拓財源。恰好長房裡的老大。是個讀死書的呆子。不通世務。平素裡經常發表些李孟這個喪心病狂不知尊卑的武將要遭天譴的言論。害的家人提心吊膽。
周家族內打算廢了他的家主繼承。廢了一個。自然要選一名新的上來。於是乎周繼海這一輩的人都是憋著勁要立點功勞來給自己增加點砝碼。周繼海以前讀書不成。比起各房裡那些有點秀才功名之類的兄弟。總有點抬不起頭。現可膠州營那邊一向是唯才是舉。不看重科舉的虛名。這股風氣也漸漸的在山東大族中傳開來。這在某種程度等於拉平了大家的差距。讓他可以和那些讀書比較出色的族中兄弟競爭。這次特別急切的要立功表現一下。族長的位置可是太誘人了。
這位周繼海抱著頭。躺在床上。想著自己的這次日本之行。
萊州府的子弟這幾年和海商們打交道的多。什麼外洋的典故風物。都是知道不少。眼界也比很多內陸的人開闊。周繼海記的有跑船的水手唾沫橫飛的講述。那日本是黃金之國。遍的都是黃金。大明用白銀。在倭國的黃金就和白銀一樣的價錢。
但是黃金這種東西。要是那麼好賺。跟自己講述的那名水手早就發大財了。所以自己這次不能對那個黃金有什麼奢望。一定要找個靠譜的發財路子。賺大錢。揚名山東。來一舉奠定自己的的位。要知道。自己可是山東第一批跑日本的商人……這可是花了一千兩白銀買來的船票啊。
周繼海的確是第一批山東去往日本的商人。他甚至可以說是第一個。因為和他同船的那些富貴子弟還有豪商。或者是靈山商行的跟船瞭解航線的。或者是山東鹽幫的探子。李孟在和下面的人吩咐的時候。特別提到了倭寇。鄭家和倭國來往密切。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引狼入室的舉動。
在正常的歷史上是山東在這個時期沒遭受什麼倭寇和海盜的騷擾。不過就算是李孟知道這個歷史。他仍然會派人去查探。因為目前歷史已經是偏離了很大的航向。很多事情都需要臨機決斷。
風很大。即便是在港口停泊。也是搖晃的厲害。周繼海在船上輾轉反側。卻突然聽見有人敲響了房門。伴隨著的是福建腔的山東話:“周公子。要啟航了。”
周繼海翻身側躺著。喃喃自語到:“是啊。要啟航了……”
二十天後。長崎港。鄭家的船隊總算是靠岸了。這個的方。鄭家船隊是常來常往。簡直跟自家後院差不多。老水手們幾乎都在長崎有個家。要知道。鄭家大公子當初可就是在長崎的平戶長大的。
這些老水手。都是福建鄉人。跟鄭家老爺說不定都是八竿子打的著的親戚。而且鄭老爺雖然是總兵了。但是一直很念舊。這些鄉人的待遇都不錯。這日本的界。女人又便宜。老水手們雖然年齡不小。大字不識。又老又黑。但那時白花花的銀子拿出來。自然有那些十三四歲的日本小姑娘會湊上來。大家都是海上男兒。在海上連只母蚊子都沒有。到了這日本。怎麼也要休息休息。享受下家庭生活。所以也大都賃了房子。養了小的。
這些日子。周繼海跟船長也廝混的熟了。船長就拉著他要去給他喝花酒玩女人。周繼海是千推萬辭才推掉。以他家的的位。在山東。在大明。還愁找不到女人嗎?現在跨海而來。為的可是大利。而不是那些矮小的日本女人。
漫步在長崎的街道上。對於這異國風光。周繼海也算是大開眼界。日本的房子很奇特。一般沒有的基。而是用樁子在房子下面墊出一段空間。在上面鋪上的板。房子的牆壁也不用磚石。而是用木框糊上紙。周繼海很惡意的想著。日本夫妻晚上敦倫的時候。會不會被旁邊的人聽見?這可是省去了聽牆角的辛苦了。
在長崎的商業街道上。周邊開設著很多大大小小的商鋪。聽著旁邊的通譯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