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自己人,柳大人有什麼事情說就是了,不必遮掩。”
柳清嵩不管是官場上的官位,還是和李孟打交道的時間,都遠不如顏繼祖,他的態度就不能那麼隨便了,所以站起來恭謹的說道:
“稟告國公大人,昨日下午,下官族中那位堂叔派人送來急信,說是山海關總兵高第見了他,下官的堂叔也把大人的話詳細帶到,高第說他投靠可以,請大人封他做遼王,永平府之地歸他世代鎮守,現有兵將不動。”
顏繼祖不動聲色的瞥了柳清嵩一眼,沒想到自己這位同僚,居然和李大人的關係這般親近,去辦這等體已私密的事情,不過也愈發堅定了攀附這棵大樹的心思,眼下居然已經是進行到這般的地步,自己也要加把勁賣好了。
聽到柳清嵩的漫天要價,李孟臉上的笑意一直是淡淡,又是繼續問道:
“寧遠團練總兵吳三桂那邊如何,柳清揚曾經給本公說過,當日間柳家興盛時候,也和這吳總兵多有交道,這次談的怎樣?”
說起這個,柳清嵩的臉上露出幾分尷尬的神色,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
“吳三桂那邊,下官的堂叔也去談了,說是那吳總兵倒是十分的客氣,不過條件開得更高,說是吳家要有一人為王,一人為侯,仿照雲南沐家例,世鎮遼地……要不然…要不然…“
柳清嵩吞吞吐吐的有些說不下去,李孟臉上的笑意更盛,催促道:
“柳大人但說無妨,李某的脾氣好得很,聽他們開的條件,倒是本公開懷。“
柳清嵩躬身有些低,吞吞吐吐的說道:
“國公大人,那吳三桂說,這藩王公侯的位置若是大人不給,韃子那邊給的位置更高,他吳家可是進退從容……”
李孟一愣,屋內的氣氛猛地變的有些尷尬,在屋外值守的親兵按著刀柄朝著裡面看了一眼,在那裡記錄的袁文宏也是抬起了頭,猛然間,李孟爆發出一陣大笑,看起來,的確是很放縱的大笑,對於持重的李孟來說,更加的罕見,好不容易笑聲停歇,李孟擦了擦眼角的眼淚,那邊的柳清嵩已經是戰戰兢兢汗不敢出了,李孟揮揮手,笑著說道:
“不必驚慌,此事真是可笑之極,當日間這吳襄和吳三桂為了討好本公,連身邊的女人都是送了過來,今日間自覺得有了去處,居然要討價還價,本公有些不明白,身為我漢家血脈,去投靠韃虜蠻夷,難道這吳三桂就不覺得要給祖宗蒙羞,自己無顏對天下人嗎……真是狗改不了吃…?”
話說到這裡,誰還敢接話,李孟開始帶著笑意,可越說越為嚴厲,更是說出了粗口,不過顏、柳二人卻對這“改不了”這句話有所異議,吳三桂從前還算是大明的忠臣,沒什麼賣國投敵的劣跡吧?
他兩人不敢介面,李孟的情緒卻是這時候平復了下來,長撥出一口氣,冷冷的說道:
“給臉不要臉的東西,既然好好說不願意聽,那就只有打完了才聽了,袁先生,擬軍令,因山海關總兵高第、寧遠團練總兵吳三桂賣國通敵,河北總兵張江率軍前往討伐,見令即行!!”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三章 抉擇之時 說打就打
禎十七年的八月初六這一天,齊國公府和山東上下,)E的忙碌,內宅和民政在忙碌如何中秋的盤點和結算,軍隊則是小心翼翼的展開調動,但在外人看來,只不過山東水路還是一如既往的繁忙而已,其他的並沒有什麼特殊。
這種繁忙是在七月份就開始了,上上下下早就已經是習慣,之所以單獨提到八月初六這一天,因為齊國公這一天單獨下了一道任命,並且立刻是由信使傳遍山東控制的地盤,齊國公長子李宏,被任命為國公府衛隊守備。
膠州營的一切人都是作為膠州營這個大機器上的零件,他們只需要按照規矩運轉,不需要有太多自己的思考。
關於李宏的這個任命讓這枯燥的生活有了些許的興味,國公府衛隊守備,這個官銜肯定是不合乎規矩的,他的下屬甚至沒有可以管轄的兵馬,當然了,指望一個五歲多的小孩子帶兵也不現實。
可這個官位卻有他自己的特殊意義,這或許和中唐到五代十國時期的一些約定俗成的規矩有關,比如說節度使任命自己的兒子擔任自己的親衛隊首領-牙內都指揮使,那就是明確了這個兒子的繼承權。
突然間,任命了李宏為衛隊守備,不需要什麼聰明的算計也能明白,李孟的繼承人已經是確定了下來,是長子李宏了。
給大家增添的興味也就是僅此而已,和顏若然的患得患失相比,山東上下早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