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是收縮,對周圍的控制也是大大的放鬆,根據有從賊營跑回來的人稟報,說是張逆準備離開南直隸。
八大王張獻忠和闖王李自成分分合合。不過卻都不願意在對方屬下,眼見著河南李闖地局面已成,自己卻還是這樣的局面。要是對方過來,或者是有什麼招攬的舉動,屬下這些人地軍心浮動,到時候還有沒有自己的位置還不知道。
眼見著在這南直隸雖然富庶,可也是個硬骨頭,看得到吃不到,再也沒有寸進的可能。那還是及早的南向,看看能不能打出一番自己的天地。
革左五營則不然,這支部隊本就是幾支流民軍隊的聯合體,結構相對鬆散,五個營合起來算是一隻力量,但每個營單獨拿出來,力量未免有些不夠看。當然,這個不夠看是相對於在李自成、羅汝才和張獻忠的兵馬而言,每支部隊,怎麼也能有五六萬地數目。比起官兵來,可不能說是少數。
因為鬆散地結構和五營首領平行地形勢。所以革左五營從起事起就沒有獨自開闢一方局面地打算。要是開山立了櫃。那到底誰做大。誰做小?現在這麼流竄著還好。大家都是兄弟。平起平坐。要是留下來。那可是要令行禁止。還要綏靖地方。這些前後自然要撕擄個清楚。大家也都沒有那麼大地野心。也沒有火併吞掉其他四營地膽子。而且。一家想要獨大。
那必然也就被群起而攻之。所以也就是琢磨著依附一家強豪。
這次張獻忠來南直隸。他是老人物了。當年大會地時候他就是一路反王。又在鳳陽燒了朱皇帝地祖墳。聲勢顯赫一時無兩。現在又是兵雄勢大。革左五營就想著依附他地部隊。可現在眼見著闖王李自成在河南地局面做地越發地大。張獻忠又是最小氣暴戾地一個主。伺候起來心驚膽顫。所以他們又覺得在闖王屬下。或許是個很好地出路。
而且革左五營本就是以河南出身地人為多。回到河南更是大眾地想法。李、羅聯軍在河南朱仙鎮大敗官軍以來。就派出使者四下聯絡各地地流民軍隊。這革左五營也在被聯絡之列。
張獻忠對革左五營沒有什麼實際地管轄。革左五營自己要去投闖王。他也無法阻攔。反正自家地兵馬也要離開南直隸。正陽鎮那邊官軍又是兇猛異常。那就不如一拍兩散。大家好聚好散。也不撕破臉。大家都留著退路。散夥走了乾淨。
不管是張獻忠還是革左五營。對正陽鎮地官軍雖然是深自地忌憚。卻不覺得對方會進攻或者是追擊。
因為這段時間。儘管各營地兵馬在正陽鎮撞地頭破血流。可正陽鎮地官兵卻從來也不離開鎮子追擊。很容易讓人以為是這些官兵因為種種原因只能是守禦。要知道。不管是革左五營地劉希堯、馬守應過來攻擊。還是張獻忠地艾能奇、馮雙禮來攻擊。一點便宜都佔不到。準備得再充分地攻勢。拉上去也都是碰了個頭破血流。部隊上去直接就被打散。半個月都恢復不過來元氣。
好幾次被打的狼狽不堪,艾能奇甚至是被打得連帥旗都丟了,扔下輜重倉皇撤退,他地親兵隊都被打得散了,這種時候只要是鎮子中地官兵追擊,那就是個大敗虧輸的局面,但官兵只是坐視著他們逃跑,並沒有其他地動作。
崇禎十五年七月中旬,老回回馬守應、改世王藺養成拔營北上,而革裡眼賀一龍和左金王劉希堯,亂世王魏小北在後。
對這些流民軍隊的行動,在壽州一帶的官兵都是知情,並且判明瞭大概的路線,不過從盧九德到下面的軍官,沒有一個人下令追擊。
河南朱仙鎮的大敗,還有朝廷事後的懲治讓大家又是害怕,又是寒心,害怕的是流民軍隊居然已經強悍到了這樣的程度,寒心的是,朝廷事後處置,平賊將軍左良玉乃是大潰敗的首要責任者,但朝廷僅僅是下旨申斥,而總兵楊國政在朱仙鎮之戰前後,出力最多,卻被捉拿問斬。
原因很簡單,左良玉還有些實力在手上,而楊國政卻因為戰鬥太多,導致手中沒有實力成了孤家寡人。朝廷賞罰這麼不公。大家自然也就沒了賣命的心思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更不要說,自己做將官的,也要想著手下的兒郎才行。要是帶著大家去送死,保不齊還會被手下這些親兵,學一學魏博的牙兵,來個殺將逐帥。
大家還都是儲存著些手上的兵馬,別傻乎乎的去和流民軍隊消耗乾淨了。這才是武將安身立命的本錢。
七月十四中午,潁上還在革左五營地佔據之下,城頭上守衛的是左金王劉希堯的部下,革左五營本是在河南和湖廣一帶起家地隊伍,每一營之中差不多都是鄉里鄉親的,關係倒也是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