夯實彈藥的木棍還塞在炮膛裡面,儘管炮兵在推著炮,可也是緊張的看著對面的動靜,郭粱也是緊張異常,這炮兵原本是在大陣的左側,並不需要衝鋒陷陣,但今日這炮兵卻是和火銃兵一般的使用,讓郭粱確實是緊張異常。
看著對面的騎兵開始動作,他這裡更是心提到了嗓子眼,此時卻聽到身後密集的腳步聲響,回頭一看,大批的火銃兵緊跟了上來。
大明的火銃兵甚至是歐洲的火銃兵,他們都和拿著長矛計程車卒沒有什麼區別,長官也都是所在部隊的千總,但李孟對火銃兵有單獨使用的需要,所以每營有火器統領一名,平日為把總銜,負責火銃兵的操練。
戰時若是方面大將有對火銃的單獨使用,則這火器統領領軍出戰,平日裡還是作為那位千總的下屬使用。
而戰時指揮這些火器統領的人,一般是方面大將的近衛首領,比如說這時候王海騎馬來到了陣前。
火器統領們按照所在的營率領著火銃兵,儘管這些兵很散,但越靠近火炮,卻在他們統領的命令下逐漸的校正陣型,形成陣線。
八門炮拉開了幾百步的一條線,火銃兵們就按照這條線鋪開,火炮前進的慢,火銃兵正好是接著這個步驟調整好陣線,裝填火銃。
闖營那邊的馬隊也是漸漸的加速,對方也是大股的馬佇列陣在前,郝搖旗還以為官兵是和自己一樣的打算,而且這邊馬隊撒出去,對方能抗衡的,也只能是用馬隊來對沖,這用長矛方陣頂住騎兵衝鋒,闖營可以頂住官兵,但官兵卻不能是用這個法子來頂住闖營的騎兵。
郝搖旗這邊的馬隊可都是陝甘晉豫的精銳。他對這馬隊足夠的自信。
方才地炮擊,己方已經是輸了一陣,但這八門炮,郝搖旗絲毫不覺得能改變什麼,馬隊上前掀翻火炮,那就萬事大吉。
可看見對方的大批散兵從後隊衝出來,跟在馬隊的後面,遠遠看著也不像是拿著長兵的部隊,郝搖旗心中更是疑惑。
方才自己的炮隊上前。兩側的護兵尚且拿著長矛長槍,對方這麼不合常規,到底是要幹什麼。
現在他可不敢嗤笑這山東的兵馬什麼了,這支軍馬給他的感覺和大明的哪一支軍隊都不一樣。太過古怪。
看著馬隊已經是衝了出去,郝搖旗搖搖頭。低聲吩咐身邊地一名副手,急速的說道:
“讓“老當當”的馬隊衝就是,咱們自家的馬隊給我勒著點,別傻乎乎地衝上去!”
那副手心領神會,“老當當”是當年闖營遺留在河南的部隊。闖王過來就率眾來投,但和郝搖旗他們這些人明顯還是有些分別。郝搖旗地部隊之中,也是各支兵馬的雜糅,一些河南本地起家的大夥,輕易的指揮不動。
闖營的騎兵也不是一窩蜂地猛衝,幾隊人還是勉強的拉開了距離,歸屬於“老當當”地馬隊已經是衝在了前面,那副官說得有些晚。可這距離還是慢慢的拉開。
別傻乎乎的衝。可不是不衝,只要看看對面的局勢。騎兵衝鋒,若不是重甲騎兵,輕騎還是講究個迅猛,最前面的那些騎兵照此做,後面的可就未必了。
偌大個戰場,每個兵隊從自己的位置上,來到交戰地所在,都需要花費一段時間,雙方地目前選定的戰場就是火炮推進地方向。
闖營的馬隊已經是開始加速,郭粱的火炮才朝前推進了三十多步,但已經是能看到對方騎兵的衣服樣式了。
“炮兵趴伏,在火炮兩側。”
郭粱下了這個命令之後,看到炮兵都是趴下,他也是趴伏下來,雙手抱著頭。
在郭粱的身後,則是已經排列成隊形的火銃兵,闖軍用來奪炮的馬隊,衝在最前面的差不多有三百騎兵,氣勢洶洶,陣線拉的很開。
王海已經是下馬,腰刀出鞘,刀背靠在肩膀上,跟著火銃兵的大隊緩緩上前,每列隊伍的右端的火器統領都是在瞄著王海的動作。
“一百五十步……一百二十步……一百步……”
他的嘴裡不停的在唸叨著,這是王海目測估計對方騎兵靠近的距離,看靠近到一百二十步的時候,王海把手中的刀高舉起來,各排的火器統領齊聲的吆喝著:
“準備”
火銃兵都已經是裝填完彈藥,舉起了火銃,王海的刀很狠的朝前劈下,口中大喝:
“開火!!”
他這個動作一作,在第一排的火銃統領大喊:
“開火!!”
幾百支火銃齊齊的打響,“砰砰”的聲音瞬時大作,整個戰場上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