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不點地的給他操辦的喪事,這幫人也就是太平時節嘴皮子痛快下,滿嘴的忠孝仁義,滿肚子的王八心腸!”
鳳陽中都的漕運總督衙門,馬士英在堂上大聲的咆哮,身邊親信和鳳陽兵馬的幾名參將和遊擊都是噤若寒蟬不敢出聲。
當初馬士英脫了戍籍,是因為阮大鋮跟張溥合謀幫助周延儒復相,阮大鋮幫他討來的彩頭。誰知張溥轉手就被周延儒毒殺,那些得了張溥若干好處計程車人大臣沒一個敢張嘴,也就是素不相識的馬士英敢冒著周延儒震怒的危險,奔走辦理喪事了。這一件事以後,江左士大夫人人側目,都覺得這馬士英是個二愣子,拎不清,大家避之則吉。
坐在邊上的鳳陽知府看見馬士英這般失態,忍不住開口勸解道:
“督堂,山東兵馬此來也是為了救援壽州危局,或許督堂想得多了……”
漕運總督馬士英猛地回頭,惡狠狠的盯著他,冷聲的說道:
“吳鳳鳴,這話你自己信嗎,那李孟這些年千方百計的在南直隸屯駐兵馬,到底是為何,這次壽州生亂,朝廷屢次的讓他出兵平亂,他不來,在革左五營快要去往湖廣和河南的時候橫插一腳,硬生生的把那些禍害堵了回來!”
鳳陽知府也是有點灰頭土臉,坐在那裡索性是不出聲,馬士英已然是怒極,在哪裡繼續的大聲喊道:
“鎮守盧公公領著大軍和革左五營僵持,正是聚集殲滅的好時機,他的兵馬在身後一動不動,可如今形勢敗壞,革左五營勢力大漲,這時候卻一反常態。傾全力南下,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在馬士英憤怒的質問下,屋中的諸人都是不出聲,默默低頭,其實李孟這番動作,精細人差不多都能看得清楚。不過是懶得點破罷了。
眾人心中明白的很,若是那李闖、張逆過來,自己不會有什麼好處,但要是這李孟過來,保全身家富貴這可是起碼的,搞不好還要原職留任,畢竟這李孟也是朝廷地大將,也要按照這體制內規矩來的。
馬士英卻還在那裡忿忿不平。口中唸叨著:
“奸臣。奸雄。他要名正言順啊。要朝廷需要他南下他才南下。他有大軍還要大名。他到底想幹什麼。這是國朝三百年第一大奸臣啊!”
山東大軍要如此名正言順地南下。南直隸這最後地膏腴已經勢若累卵。不過。在馬士英眼中看來。這李孟向來還要給自己求個名分在。一切都是按照規矩調動。說明還是注意天下人地言論。如果東林黨人能像是歷次黨爭政爭一樣。群起而攻之。沒準對方還會收斂
畢竟這東林復社和江南士林。幾乎就是代表著天下地民間輿論。李孟還是會很顧忌地。因為名聲臭了很多事情都無法順利地實施。
那李孟只要不明目張膽地去行謀逆之事。那各地還可以聚集力量緩緩圖之。誰想到李孟大軍始動。南北士林居然噤若寒蟬。無人出聲。
誰都知道李孟這一南下到底意味著什麼。可每個人都不願意出聲做這個出頭鳥。大部分人都想著投機撈一票。能在新朝有個出身也不錯啊!
朝中唯一敢直言的右都御使劉宗周,已經是因為和崇禎皇帝爭論東廠和抗擊女真的政策,辭官回鄉,此時不在其位,自然也不會謀其事了。
馬士英更不知道的是,自從李孟大軍從濟南出發南下的時候,朝中正四品以上的官員差不多有九成都是派人給李孟送去了信箋。儘管信上說的模糊。可都是露出了交結聯姻地意思,眼下願意給李孟做妾的名門千金就不下幾十位。願意給小李宏做妾的也有差不多地數目的小孩子。
山東境內各個府縣的文官,這是山東境內最無趣的官職,或者說是全天下最無趣的官職,俸祿就朝廷定製那點餓死人的份,什麼事情也做不了,更重要的是什麼錢都撈不到,什麼威風也沒法使。可他們是科舉進仕途,十年寒窗好不容易有這麼個機會,抓到了實缺,總不願意丟掉。飽讀聖賢,又是登了天子堂的天子門生,被朝廷派來當文官,天生就和武將出身的李孟不對盤,彼此不尷不尬地相處著,任憑衙門內外的小吏和武裝鹽丁管事。
他們知道自己任期一滿就會被調離,就算和這李孟交好,也沒有什麼好處,搞不好還要落下罵名,所以都是冷冷淡淡的。
可大軍一南下,沿途各州府官吏殷勤到了極點,就算是挨不著的也都是到當地膠州營勢力所在,表達自己的投靠忠誠之心,在所有人看來,這天下馬上就要變了,最起碼山東和南直隸今後就要變化了。
至於那些東林黨人,江南士子眼下已經有人琢磨著寫點讚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