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實際上李孟一直是如此做,但卻沒有這樣的理論綜合,這番話說出來,很多詞語都需要費德勒神甫的翻譯和解釋,滿屋子地武人都是動容,這些話每個人心中都有類似的想法,但這麼綜合的說出來,卻是第一次。
李孟伸手拍了下身邊地扶手。開口笑著對邊上的王海說道:
“小海,不管這番鬼是不是他說的那般,能講出這番話,這人就值得咱們收留,的確是個人才!“
王海臉上雖然有些憤憤,可還是點點頭,能把實際情況綜合成理論的人,的確是很讓人佩服,歐曼所說的這番理論。實際上是近代軍隊的概念,而膠州營,現在雖然是近代軍隊的訓練,理念卻仍然很老舊。
突然被人提綱攜領地說破,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
“將軍,我這些日子看見您的部隊,編隊已經和歐洲那邊差不多,可是在佇列和一些基本動作上還有問題。“
佇列和基本動作,這正是膠州營值得自豪的地方。現在居然被一個新來的番鬼說“還有問題”。屋中即便是文士也知道這句話的厲害,武人們更是目瞪口呆。這大堂之中立刻是一片的安靜。
在這安靜之中,李孟朝著椅背上一靠,哈哈大笑起來,能聽出來他心情很是舒暢,滿屋子的人卻都是有些奇怪,不知道大帥在笑些什麼,李孟小聲停歇,指著一直是保持肅立姿勢的歐曼說道:
“你是個人才,我決定讓你當作我地屬下!”
這番話一說,大家都是明白,這名歐曼也是被大帥看好,決定接納了,歐曼雖然平靜,可臉上還是露出了一絲笑意,把右手放在胸前,躬身鞠躬。
李孟坐在書案之後,笑著大聲說道:
“既然要做我膠州營的一員,那就要事事行個規矩,你問問費師傅,膠州營之中見我的面,要如何做!?”
邊上一直是做翻譯的費德勒神甫上前一步,低聲的說了幾句,一直表現的頗為矜持自傲的歐曼臉上神色變化,能看出來他心裡有些複雜,又有點為難。不過這種遲疑並沒有太久,朝前走了兩步。
歐曼站在那邊,看看四周,又看看堂上含笑的李孟,膝蓋一曲,跪在了地上,這一跪下接下來的動作就快速了許多,雙手扶地,碰碰地磕了九個頭,口中用頗為生硬地漢語大聲的說道:
“標下歐曼。加里斯參見大帥,大帥萬安,今後小人願為大帥效死,肝腦塗地,再所不辭!!”
這話說地荒腔走板,幾個成語說出來的時候,還要邊上的費德勒神甫提詞,這才是磕磕絆絆的說完。
“好,歐曼,你這就是我膠州營的人了,軍紀一會有人教給你,有功當賞,有罪當罰,我膠州營處處分明,只要你好好做,自然前程遠大。“
李孟微微點頭說道,這洋人的確是有真才實學的,不過見禮磕頭的程式也是必須要走的,洋人番鬼,在歐洲見到貴族也要跪下,見到皇帝和教皇甚至要跪下親吻鞋底,在歐洲跪得,來了大明就跪不得嗎?
所謂的西方人只是半跪,不肯屈膝磕頭的話,是在清朝開始出現的,英帝國的使者看著外強中乾的清國,不覺得自己有跪的必要。辯稱是兩國的禮儀不同。
等到了清末和民國時期,華夏的衰弱,讓國人對西方地種種有了許多不切實際的想法,比如說西洋人舉止行為都是極有禮儀,很有自尊,很少罵人打人之類的舉動。之所以有這樣的想法,無非是國力懸殊之極,再加上當年那些出過國的本就是才俊,他們都出去,未免給國人一種外國人都和他們一樣的感覺。
另外翻譯作品地那些文學家都是言辭優美,溫文爾雅的大家,經過他們翻譯出來的文章語句自然也都是美輪美奐。
這麼以訛傳訛的情況下,國人眼中的外國那自然是禮儀之邦,文明世界。
附帶說一句。如今大夥動輒掛在口中比較的外國比中國如何,不過是歐美髮達國家加上俄羅斯、日本而已,廣大的亞非拉群眾一般是不在比較之列的。
眼下東西方並沒有什麼差距。在野蠻的白人心中,大明帝國還是文明地象徵,李孟又是強大的實力派,這些流浪四方的白人傭兵們和國人一樣跪下磕頭,他們卻也沒有什麼為難地情緒。
當然了,膠州營的官兵平日裡都是行軍禮的,大家都是一起拼命的弟兄,不講究那麼多的禮節。
只是今日,這歐曼算是被膠州營接納。行這個跪地磕頭的大禮,也算是走過一個儀式,徹底的臣服於李孟的麾下,服從指揮。磕了九個頭,是否有逾越,是否是不合禮制,這個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