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存希抱著賀雪生來到座駕旁,嚴城站在車門邊,遠遠看見他抱著人過來,立即拉開了後座車門,沈晏白倒在座椅上已經睡著了,霸佔了大半個後座。
沈存希蹙眉,“開啟副駕駛座。”
嚴城連忙關了後座車門,拉開副駕駛座,沈存希小心翼翼地將賀雪生放進去,溫柔地給她繫上安全帶,然後調整了一個舒適的姿勢,他退出車外,關上車門,轉頭望著嚴城,“嚴城,你留下來的善後,屋裡有臺攝像機,不要讓雲嬗拿走。”
“是。”嚴城神情凝重,目送沈存希上車,開車離去,他才轉身匆匆扎入身後的夜色中。
沈存希的車剛駛離,不遠處停著一輛黑色大眾,也發動車子朝與他相反的方向駛離。
……
“不要碰我,走開,不要碰我!”迷迷糊糊時,賀雪生不停夢囈,手揮打著,躺在她身旁的沈存希一下子驚醒過來,按開床頭的燈掣,臥室裡頓時亮如白晝。
他撐身起來,看著閉著眼睛不停揮著手的賀雪生,他單手握住她的手壓在枕頭上,以免她誤傷了自己,大手輕拍她的小臉,“依諾,醒醒,你在做噩夢,醒醒。”
昨晚他帶她回來後,給她處理了一下胸口上被刀鋒割破的傷口以及四肢上的勒痕,然後給她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她身上除了胸口那道血痕,沒有被侵犯過的痕跡。
他找來家庭醫生,給她檢查了一下,她昏迷不醒是受到驚嚇所致,沒有被人使用迷幻藥,他徹底放了心。
只是她雙手雙腳被縛,衣服又被割開,她不可能殺了那些人,那麼新的問題來了,救她的人是誰?
此刻,他無暇再想這些,只要她安然無恙,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押後。
賀雪生雙手被扣住,恐懼再度攫住了她,她聲嘶力竭的大叫起來,一腳屈起踢過去,沈存希避之不及,被她踢中最軟弱的地方,頓時疼得悶哼一聲,冷汗簌簌滑落下來。
賀雪生驚醒過來,看見捂著襠部蜷縮在床上的男人,因為疼痛,他耳根子都紅透了。她連滾帶爬的爬下床,離男人遠遠的,神情帶著明顯的戒備。
沈存希忍過最疼的那股勁兒,抬頭盯著她,看她明顯受到驚嚇的模樣,不忍斥責她,只半開玩笑半揶揄道:“踢壞了你下半輩子的性福上哪找去?”
賀雪生看到那張熟悉的俊臉,已經知道自己踢錯了人,再聽他揶揄自己,她臉紅氣短,目不遊移,不敢再看他,“沒事吧?”
沈存希看出她的不自在,他半倚在枕頭上,一幅美人醉臥的模樣,繼續逗她,“有沒有事,要不你過來給要檢查一下?”
賀雪生臉頰漲紅,一直紅到了脖子下面,她到處亂看,然後看到了大床後面的婚紗照。上次她在這裡留宿,沒有留意到牆上掛著婚紗照,這會兒看見,她莫名怔住。
沈存希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目光落在婚紗照上,他說:“好看嗎?那時候的你與現在有很大區別,比較小女人一點。”
賀雪生收回目光,落在他俊臉上,問他:“那我現在是什麼?”
“在我眼裡,你永遠都是小女人。”沈存希坐起來,俊臉上因疼痛而起的紅潮已經慢慢消褪,他從床上下來,沒有穿鞋,赤腳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的小臉,薄唇就碾壓下去。
賀雪生下意識躲開,他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脖子上,他怔了怔,看著她倉皇無措的神情,目光隱約透著探究,沒再進逼。
“去洗漱,粉色那套洗漱用品是你的。”沈存希掐了掐她的細腰,她剛受了這麼大的驚嚇,心裡對男人有牴觸,他能夠理解。
賀雪生立即轉身,匆匆走進浴室,將門掩上,她站在洗手檯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臉色白得像鬼。眼前一些凌亂的畫面一閃而過,她拉開衣服,身上除了那道被刀鋒割開的口子,再沒有被進犯的痕跡,她微微鬆了口氣。
沈存希站在臥室裡,看著半毛玻璃上映襯出來的身影,他困難的嚥了咽口水,移開目光,拿起擱在桌上的煙盒,徑直出去了。
他剛下樓,就聽見院子裡傳來引擎聲,不一會兒,嚴城匆匆步入,外面夜色深沉,正是黎明破曉時分,一天中最黑暗的時候。
嚴城裹著寒氣進來,看到坐在客廳沙發上抽菸的男人,他怔了一下。這個點沒睡,大抵是在等他的彙報。煙霧繚繞中,男人的五官顯得格外深沉。
他快步走過去,在他面前站定,將一個銀色隨身碟遞給沈存希,他說:“沈總,這是從攝像機裡複製出來的檔案,底卡已經銷燬,雲嬗要求,你過目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