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場
不知緣何,永琪突然間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慌意亂,彷彿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就在這心神不寧之中,他竟從疾馳的馬上毫無防備地墜落下來。
那一瞬間,他只覺天旋地轉,身體與堅硬的地面猛烈碰撞,一陣劇痛如閃電般傳遍全身,他的腿像是被千萬把利刃同時刺入,劇烈的疼痛讓他幾乎無法呼吸,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額頭上佈滿了豆大的汗珠。
他緊緊地咬著牙,強忍著不讓自己叫出聲來,可那痛苦的呻吟聲還是不由自主地從喉嚨裡溢位,他的雙手緊緊地抓住受傷的腿,手指因用力而變得蒼白,彷彿想要把那深入骨髓的疼痛從腿上扯離,他的身體因痛苦而顫抖著,如同風中搖曳的殘燭,隨時都可能熄滅。
周遭的侍衛們目睹這一幕,頓時驚慌失措起來,一個個手忙腳亂地將五阿哥從地上小心翼翼地扶起,他們你拉我扯,七手八腳地將五阿哥抬起,動作迅速而急切,生怕稍有耽擱。
緊接著,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將五阿哥送回了營帳,在營帳內,他們心急如焚,一邊安排人趕緊去宣太醫,一邊將此事火速稟報給了皇上。
然而,當乾隆得知永琪從疾馳的馬上意外掉落並摔傷了腿這一訊息時,他的神情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依舊如往常那般平靜淡然,他只是輕飄飄地說了一句:“那就宣太醫,找朕做什麼呢?”那話語平淡得就好似在談論一件微不足道的瑣事一般,沒有流露出哪怕一絲的關切與焦急之意。
乾隆的眼神冷漠而疏離,仿若永琪所遭受的傷痛與他毫無關聯似的,那眼神中透露出的冰冷,讓人看了不禁感到心寒,似乎在他的心中,永琪的傷根本不值一提。
前來報信的侍衛,當聽到乾隆那如古井無波般的話語時,轉瞬間,他的臉上便浮現出了尷尬至極的神情,整個人變得手足無措起來,慌亂之中,只見他匆匆忙忙地行過禮,這才緩緩地退出營帳。
蕭雲的心中自然是十分清楚的,乾隆之所以會這樣對待永琪,不就是因為他額孃的緣故嗎?於是,蕭雲忍不住開口道:“弘曆,你當真不去看看嗎?”
乾隆聽聞此言,微微搖了搖頭,淡然說道:“朕又不會治病,去了又能有何用呢?好了,雲兒,別再去想這些事了,你安心養胎才是要緊的。”蕭雲聽罷,心知乾隆主意已定,便也不再繼續勸說道。
只見那太醫提著藥箱,神色匆忙地趕了過來,他邁著急促的步伐,面色凝重如鉛,很快便來到了永琪的身邊。
他先是仔細地端詳了一番永琪的傷口,那傷口處真是慘不忍睹啊,血肉模糊,一片猩紅,讓人看了不由得心生憐憫之情。
緊接著,太醫輕輕地揭開了覆蓋在永琪腿上的褲子,頓時,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如潮水般湧來,充斥在空氣中,讓人聞之慾嘔,那血腥味彷彿在訴說著永琪所遭受的痛苦與折磨。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乾淨的紗布,輕輕地擦拭著永琪傷口周圍的血跡,那動作是如此的輕柔,仿若生怕一不小心就會弄疼了永琪,每一次的擦拭,都帶著滿滿的關切與謹慎。
隨後,他從藥箱中取出一些藥膏,仔細地將其塗抹在傷口上,那藥膏散發著一股奇異而獨特的香氣,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緊接著,太醫開始為永琪正骨,永琪疼得緊緊咬住牙關,面部肌肉因疼痛而扭曲著,額頭上佈滿了一顆顆晶瑩的汗珠,那汗珠順著臉頰滾落而下,彷彿在訴說著他所承受的巨大痛苦。
在一番細緻入微的處理後,太醫的眉頭皺得愈發緊了,仿若擰成了一個死結,他輕輕地嘆了口氣,那嘆息聲中滿含著無奈與惋惜,緩緩說道:“五阿哥的右腿傷勢過重啊,恐怕往後這右腿可能就廢了……”這話語如同一記晴空霹靂,在永琪的耳畔轟然炸響,讓他如遭重擊,一時間無法接受這殘酷的現實!
永琪瞪大了雙眼,眼神中滿是震驚與絕望,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嘴唇也在不停地顫抖,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又發不出聲音來,他的心中充滿了痛苦與不甘,難以相信自己的右腿竟然就這樣廢了,這對於他來說,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永琪在聽到太醫的斷言後,怒火如火山般瞬間爆發,他情緒激動,大發雷霆,將太醫和侍衛們如潮水般一股腦兒地驅趕了出去。
當他們離開後,屋內隨即傳來一陣接一陣清脆的破碎聲,那聲音此起彼伏,不絕於耳,就好似永琪心中那無盡的絕望與憤怒,在這一刻徹底崩塌,如碎裂的瓷器般散落一地,讓人心痛不已,那滿地的瓷器碎片,彷彿是永琪內心痛苦與悲憤的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