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蕭劍離去之後,蕭雲的心湖泛起了層層漣漪,那一絲不確定如絲線般纏繞在她心間,她靜靜地佇立在那兒,暗自思忖著,也不知是因身懷六甲而變得多愁善感,還是有其他什麼緣由,她總覺得這個哥哥有些怪異。
“弘曆……”蕭雲輕聲呢喃著乾隆的名字,那聲音中飽含著無盡的迷茫與困惑,她的雙眸望向遠方,似有千言萬語想要傾訴,“哥哥給我一種陌生的感覺,彷彿我們之間隔著一道無形卻又難以逾越的鴻溝,還有一種難以言說的距離感,他對我的關心,似乎並不是源自內心深處最真摯的情感,而是給我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覺,那種感覺就如朦朧的霧氣,讓我捉摸不透。”蕭雲的話語如潺潺流水般緩緩而出,其間蘊含著的複雜情愫,讓人心生疼惜,彷彿能感受到她內心的掙扎與不安。
此言一出,乾隆的心中如遭重擊,詫異之情如潮水般翻湧而起,他著實未曾料到,雲兒竟也有這般感受,看來不是他的錯覺,他憶起暗衛曾提及蕭劍身份存疑之事,此刻方覺,確有其理。
乾隆滿心懊惱,不住地責備自己行事太過魯莽衝動,怎麼就沒有先把所有事情都調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呢?理應先將真相徹查到底,然後再把蕭劍帶到雲兒面前,如此方才穩妥得當啊!想到此處,他不禁眉頭緊皺,那模樣恰似一團濃重的烏雲沉沉地壓在了頭頂上方一般,而眉宇之間更是流露出一抹難以遮掩的深深憂愁,任誰看了都能輕易察覺得到。
只見乾隆伸出雙手,緊緊地握住了蕭雲那柔若無骨的手,他的目光之中飽含著極為深切的關懷之情以及無窮無盡的憐愛之意,語氣溫柔至極地開口說道:“雲兒,既然事已至此,那朕這就再次派人去仔仔細細地加以探查一番,這段時間裡,你們二人暫時還是不要再碰面比較好。”
蕭雲聽到這話後,先是稍稍遲疑了一下,隨後緩緩地抬起一隻手來,輕柔地撫摸著自己那高高隆起的腹部,心裡暗暗思量起來。
如今這個時候,的確是不適宜出現任何意料之外的狀況,畢竟腹中胎兒為重,看來還是需要再多一些耐心等待才行,於是乎,她微微點了點頭,用極其輕微的聲音回應道:“好……”
乾隆見蕭雲答應下來,心下稍安,但仍放心不下,遂又在蕭雲的身側多停留了一小會兒,方才戀戀不捨地轉過身去,邁著略顯沉重的步伐離開了此地,徑直朝著養心殿走去,準備著手處理堆積如山的政務要事。
待他踏入養心殿之內,二話不說便立刻下達命令,要求暗一親自出馬前去深入查探此事,暗一聞令之後,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隨即便迅速轉身離去執行任務去了,而乾隆那顆原本紛亂如麻的心緒,此刻也總算勉強被強行按壓了下去。
蕭劍來到乾隆精心安排的宅邸,他如同一尊安靜的雕像般,安分守己地待在那裡,甚至連那扇門都未曾踏出過半步,暗一則連續多日對他進行監視,卻始終未能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在此期間,蕭劍曾數次向門口的侍衛提及,希望能再次進宮去探望蕭雲,但每一次都遭到了拒絕,蕭劍眉頭緊蹙,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他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在哪一個環節出現了紕漏。
他覺得自己這張臉與蕭劍簡直是別無二致,他自信地認為自己沒有露出任何破綻,所有的細節都嚴絲合縫地對應上了,然而,此刻的他,心中卻莫名湧起一股心虛之感。
然而,他卻好似全然遺忘了,有一種奇妙無比的存在,名為血脈親情,那虛假的關心,就如同虛幻的泡影,看似美麗,實則一戳就破;而真情流露,則是源自靈魂深處最真摯的情感奔湧,真摯得如璀璨星辰,熠熠生輝。
這兩者之間,有著難以跨越的鴻溝啊!虛假的關心,就像是戴著面具的表演,矯揉造作,讓人一眼便能識破;而真情流露,則是發自內心最真實的情感傾訴,質樸而純粹,如溫暖陽光,灑滿心間,它們又怎能相提並論呢?又怎能被等同視之呢?
他原本是那般自信滿滿,可如今連進宮的機會都沒有,又怎能將聖使救出呢?門外的那些侍衛,自然是無法攔住他的,但他深知自己的任務尚未完成,不能就這樣輕易離開。
於是,他巧妙地避開了門外的侍衛,如同鬼魅一般,悄然離開了這所住所,而暗一見此情形,立刻跟了上去,心中暗自思忖著,此人果然是大有問題啊!他的眼神中閃爍著疑惑與警惕,彷彿要將蕭劍的一舉一動都看穿一般。
暗一悄然尾隨著蕭劍,卻震驚地發現,他竟與永璧碰面了,暗一的眉頭緊緊蹙起,猶如山巒重疊,心中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