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原本氣焰囂張、不可一世的災民們,在這一刻終於如夢初醒,他們驚恐地發現,這些人竟然個個都是身懷絕技的練家子啊!於是,他們猶如受驚的羊群一般,紛紛撲倒在地,腦袋如同搗蒜般不停地磕在地上,嘴裡發出急切而又悲切的哀求聲,祈求著能夠得到饒恕。
然而,這一次蕭雲卻心如磐石,再無一絲憐憫之意,她那美麗的眼眸中,滿是深深的失望與決絕,那失望的眼神,彷彿是在訴說著對這些人徹底的絕望;那決絕的目光,好似在告訴自己絕不能再心慈手軟,她靜靜地站在那裡,身姿挺拔,卻散發出一種讓人無法靠近的冰冷氣息。
乾隆的臉色陰沉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他鐵青著臉,將這些災民們帶到了滄州縣衙,當他踏入縣衙的那一刻,眼前的情景讓他心中猛地一沉,只見縣衙內冷冷清清,寂靜得讓人感到窒息,彷彿時間都已經停止了流動。
幾乎所有能跑的人都早已逃之夭夭,只留下一些年老體弱、病病殃殃的人,他們無助地蜷縮在角落裡,眼神中滿是恐懼和迷茫,整個衙門裡瀰漫著一股沉悶壓抑的氣息,讓人感到無比的壓抑和難受。
乾隆緊緊地皺著眉頭,眉宇間凝聚著深深的憂慮和沉思,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苦和無奈,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抬起頭來,目光如炬地看向傅恆,用低沉而又堅定的聲音說道:“傅恆,你即刻帶上令牌,前往附近調兵,以目前的形勢來看,咱們到了山東,情況恐怕只會更加嚴峻。
你要讓他們遠遠地跟在咱們五里地之外,隨時做好支援的準備,一旦有任何突發狀況,必須要迅速趕來。”
傅恆聽了,恭敬地應了一聲,“奴才遵旨。”他的臉上滿是嚴肅和莊重,轉身便要去執行命令。
在這個過程中,乾隆的身形略顯疲憊,他的步伐有些沉重,彷彿每一步都承載著千斤重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的決心,那是對災情的關切,對百姓的責任。
傅恆則是行動迅速,身姿矯健,他帶著使命,毫不猶豫地奔赴前方,而那些災民們,有的仍在不停地磕頭求饒,有的則癱倒在地,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悔恨,整個場景充滿了緊張和悲壯,讓人真切地感受到了災情的嚴峻和人們的無助。
乾隆原本滿心期望能將這些災民交付給縣衙進行妥善處置,然而,眼前縣衙空無一人的景象,讓他深感無奈和無措,他實在是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辦法來應對眼前的局面,再者,他們所攜帶的食物也極為有限,無法滿足這麼多災民的需求。
在這般情勢下,乾隆只得做出決定,等待傅恆歸來後,便立即啟程前往山東,畢竟,災情如熊熊烈火般蔓延,刻不容緩,容不得半分拖延,每一分每一秒都關係著無數百姓的生命和安危,他必須要爭分奪秒,全力以赴。
蕭雲的心彷彿被乾隆的痛苦與無奈緊緊揪住,她步履輕盈地緩緩走上前一步,她伸出那如美玉般白皙的手,緊緊地握住乾隆的手,那溫柔的聲音彷彿帶著無盡的愛意與關懷,如絲絲縷縷的輕紗般飄然而出,“弘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一定要深信不疑!只要大家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就一定能夠戰勝困難,共度難關的。
你難道真的把在天津露宿客棧的那個夜晚給遺忘了嗎?那時,那位老者曾感慨萬千地說過的話呀,這世間還是有很多質樸純良的百姓的,這些或許只是少數的例外而已。”
乾隆又怎會不明白這是雲兒在用心良苦地安慰自己呢?他心裡跟明鏡似的,人在極端的情況下,確實很容易變得瘋狂而失去理智。
而這,正是他作為帝王所必須承擔的重責大任,他也深深自責這是自己的失職,但云兒說得對,他需要平復一下自己內心的波瀾,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去更好地迎接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種種狀況。
至少,有一點讓他感到些許慰藉,那就是山東知府至少沒有棄職責於不顧,倉皇而逃,而且還將山東的情況詳細地記錄下來,寫成了一份言辭懇切的奏摺,迅速送到了京城。
傅恆很快就回來了,當他出現在眾人眼前時,乾隆等人如釋重負,隨後,他們一行人再次啟程,踏上了前往山東的艱難旅程。
熾熱的陽光無情地炙烤著大地,彷彿要將一切都烤焦,道路兩旁的樹木無精打采地低垂著頭,葉子蔫蔫地捲曲著,彷彿在向這酷熱的天氣屈服,空氣中瀰漫著乾燥的塵土氣息,每一次呼吸都讓人感到喉嚨乾澀。
馬匹們在這酷熱的環境中,顯得躁動不安,它們不停地打著響鼻,鼻翼張得大大的,努力呼吸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