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的是李岸小時候去外面頑皮的時候還餘下的那個調皮的眼神。
紅色吊橋 25
李麥的記憶裡仍然有那個喜歡她的老師的惡影,她常常在想起媽媽的時候,就想起那個可惡的身影。
她上了大學的時候,她還每天想著媽媽是不是和一個有她一樣大的女兒的老師廝混,並且還瞞著對方的妻子。
她每次回家看媽媽的時候,她不得不多留一個心眼,她睡在床上的時候像遇到危險一樣凝神屏氣,她常常不自覺地偷聽隔壁的聲音。她的媽媽敲了敲她的門說,小麥,你睡了嗎。李麥不作聲,她怕驚醒媽媽的生活。
她和一個有家有室的男人廝混,就像一個賊一樣,這種生活是她想要的嗎,如果真是她想要的,那為什麼這兩年來,她只要這個男人深夜造訪的肉體,她就不需要這個男人愛護她的靈魂。
李麥在和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甚至不明白這個女人會將她最隱秘的事情斷斷續續地說出來,她似乎嘗試著用很多不同的方式來形容一個不光彩的家庭和她的媽媽,是啊,這是需要多大的勇氣。我的背脊一身冷汗,我就像那個喜歡她的老師一樣在背叛妻子和孩子,而和一個異鄉的女人廝混。
李麥的媽媽並沒有得到任何好處,在李麥大學三年級的時候,那個老師的老婆有一天找上門來,帶了一幫人將她的鋪子砸得稀巴爛,她的媽媽在鋪子外的街上大喊大叫,她就像瘋了一樣,因為她多年來積蓄的事業被一個毫不相干的女人毀於一旦。其實在她媽媽的內心,她被創傷的是一個渴望愛慾的心臟,這個心臟讓她和一個男人鬼混了三四年,而沒有任何改變過。
她並不是只有這樣簡單的要求,也不是隻有這樣簡單的無恥行為。當初,她是那樣期盼有一個美好的生活,她和一箇中年老師認識的時候,她就想我要我的女兒考上一個好學校,並且得到一份合適的愛,但是她只是這樣想了一下。在大多數時間,她都是偷偷和這個白天教導她女兒的男人做 愛。她似乎養成了一種習慣,如果沒有他,她就覺得女兒不安全,她在夢裡面將女兒的手拉住,像拉住一根薯藤一樣,非常倔強的薯藤,她拉著她,還和那個男人做 愛,並且樂此不疲。
有一天,她發現她並不是全為了女兒。女兒對她越來越疏遠,她有時候還想,女兒發現了我的秘密嗎,哦,不是的,我沒有那樣傻的。但是她那樣害怕女兒看見她和一個男人做 愛,她非常地恐懼,她的生活裡開始在排斥女兒作為她愛護的靈氣之軀,她在躲著女兒,非常不想和她談一次心裡的話,因為她怕女兒看出來。
她非常的孤獨,像一所空房子一樣,女兒在門外,沒有進來,她佇立在門外,背對著她,眼睛在另一面對她說,媽媽,你是個娼婦。她害怕起來,空房子裡面連一根針都插不下,即使插下了,也扎得她深痛。她總是朝窗戶望一眼,那個窗戶並不是關死的,還將月光射進來。那個男人偷偷摸摸地爬進來,跳進屋子對她說,你還好嗎。她拼命地做 愛,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她感覺不到任何房子的空。她想,我只是個女人。
男人的老婆砸壞了她媽媽的鋪子之後,又衝入她的家裡,砸壞了所有的傢俱,並且還威脅她,再碰她老公就讓她去死。她害怕得一顫一顫,像一頭受傷的昆蟲,折著翅膀飛進絲網,撲通撲通地亂顫,腳尖彈到的地方,地面上都揚起破碎的塵灰。
那個男人突然被學校吊銷教師的資格,很多人在猜疑他和一個寡婦廝混的事情,他即使走到不知名的別的地方,他被人奚落的話語還一茬一茬。人們在議論道德敗壞的靈魂之師時,也在唾罵那個破壞別人家庭的女人,像一團鐵鏽一樣的女人,腐蝕了自己的肉體,也腐蝕了一個活潑的家庭。 。 想看書來
紅色吊橋 26
我在這一段時間裡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壓抑,我還有一兩次拒絕李麥的邀請去她的家裡。我在臨時租借的房子外的小攤上吃了一碗麵條,我都不知道這是什麼味道,非常的淡。
我和安島就是盛面的碗,雖然堅硬,但是它盛裝的味道很淡。而我和李麥就是碗裡的面,非常脆弱,但是盛裝它的碗很堅硬。
我不知道如何選擇的時候,我寧願放棄李麥,因為我的家需要一個整潔的生活,我不能被人砸掉鋪子,砸掉傢俱,我要回到我原有的生活,一種被所有人認可和贊同的生活。
我在出差的期間,有一段時間回家看安島,我顯然感覺到她瘦弱了一些,她一個人帶孩子很辛苦,而孩子會叫我爸爸,這是安島的辛苦成果,我感動地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