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在一間簡陋的廂房,一個骨瘦如柴,形如枯槁的大男孩躺在床上,他面帶菜色,嘴唇蒼白,全身上下唯一值得稱道的就是他那一身還算乾淨的衣服了。
在普洱門駐地(總舵所在),項如休養的這處廂房絕對是屈一指的冷清地,之所以會這樣,一方面是因為項如長達三年昏迷不醒,即使過來看他,也沒什麼效果,另一方面,也是因為現任掌門並不喜歡前代掌門留下的這根獨苗。
上代掌門過世突然,臨死前並沒有制定由誰來繼承他的衣缽,結果為了掌門之位,普洱門內部生了嚴重的內訌,當時對恃的主要分成三派,一派擁立昏迷不醒的項如為新掌門,另一外則擁立項非常的嫡傳大弟子姜世雅,還有一派則擁立項非常的親弟弟項非理為掌門,三派人僵持不下,最後甚至還展到了流血衝突的地步,項非理在內訌中佔據了上風,姜世雅一怒之下,帶著他的擁躉們離派而去,自立門派普洱別院,而項非理則榮登掌門大位,卻也因此對擁如派暗生警惕,不但把項如移居到了偏僻的角落,而且派出了數位心腹弟子守衛著此院落,名為守護,實為監視。
樹倒猢猻散,項如連續三年不醒,擁如派早就分崩離析,或者被項非理打壓了下去,或者被項非理收編了,反正項非理也是前掌門的親弟弟,追隨他也沒有什麼錯,更不要說什麼心理負擔了。
這一日,沉寂似海的偏僻廂房,突然間熱鬧了起來。一場關係著項如命運的對話正在進行中。
“師弟,如兒最近病情可有緩和?”問話的正是在普洱門的現任掌門項非理。
“掌門,項如師侄病情如舊,既沒有加重,也沒有緩和。”一個聲音不卑不亢的回答著項非理的問話。
“師弟,我大哥已經死去三年多了,你到現在還沒有忘記他?還不肯歸順我嗎?”項非理問道。
那個聲音說道:“掌門,昔年我尉遲恭得上代掌門救治,把我從鬼門關上拉了回來,從那以後,我就立誓我這條命就是項家的了,生是項家的人,死是項家的鬼,除非項家人不要我,否則的話,我將一生一世侍奉前掌門以及他的後人。”
項非理說道:“師弟,我也是項家人,我讓你改投到我的門下,也不算違揹你的誓言呀,我知道你對我大哥忠心耿耿,但是我大哥已經不在了,而我的親侄子項如到現在還沒有甦醒,你這樣不顧甘苦、像個下人似的為如兒端屎端尿,伺候他吃飯穿衣,每天光做這些瑣事,實在是有悖你的身份,而你的能力和才華也白白浪費掉了。師弟呀,請你多多考慮一下項某的提議,歸順於我,我必將委派師弟以重任。”
“大丈夫雖刀斧加身不能奪其志,”尉遲恭的聲音鏗鏘有力,“這一點還請掌門體諒。”
項非理輕輕的哼了一聲,一個尖細的聲音緊隨其後響了起來,“尉遲恭,你可不要不識抬舉。”
尉遲恭冷笑道:“怎麼?掌門人,你今天終於按捺不住,要用武力脅迫我歸順於你了?”
“琪兒,多事,還不快與我退下。”項非理呵斥道,“師弟不要誤會,項某身為一派掌門,又怎麼會幹出來武力脅迫自己人的勾當來。好了,既然如兒還是老樣子,我就不去看他了,琪兒,你代為師去探視一下如兒吧,稍後我可要聽你的詳細彙報。”
遊琪躬身說道:“弟子躬送師傅。”
“遊琪師侄,你要是想探視項如的話,就請跟我來。”
遊琪跟著尉遲恭走進了略顯黑暗的廂房,一股嗆鼻的臭味撲面而來,遊琪皺著眉頭,用手扇了扇鼻子周圍的空氣,“尉遲師叔,你這裡怎麼跟個狗窩似的,也不知道收拾一下。”
尉遲恭說道:“我平常除了照顧項如的吃喝拉撒外,還要修煉,哪裡還顧得上收拾房間,你們又不肯派一個下人過來,幫我打掃,這房間能沒味嗎?”
遊琪浮光掠影的掃了躺在床上的項如一眼,然後捏著鼻子,跑出了房間,“尉遲師叔,請你跟我到房間外面來,我有一件事要交待與你。”
“何事?”遊琪畢竟是現任掌門的嫡傳弟子,尉遲恭雖然不喜歡他,但是最基本的態度還是有的。
遊琪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今天應該是項如小師弟十八歲的生日了,過了今天,小師弟就是成年人了。尉遲師叔,咱們普洱門的規矩你比我清楚,不管是誰,一旦過了十八歲就要自力更生,為門派做出貢獻才行,咱們普洱門自立派以來就不養米蟲,所以,項如小師弟也得按照規矩來,從明天開始,小師弟要做兩件事,一是砍柴擔水,二是採石築牆,這件事情,我已經跟掌管雜事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