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江說他小時候死的那兩個夥伴,很可能就是中了峽谷中的霧瘴,所以溺水身亡,這種山形,底下的閃電聚水,仙桃處於山脈中央,如同長在一個盆地中,是得天獨厚的‘仙人獻桃’風水,最適合活人居住,住在這裡的人,長命福祿不衰,是處寶地。正所謂天生萬物,陰陽交駁,這仙桃山是活人的寶地,不出意外,這附近,必然還有一處屬於死人的寶地,所以,咱們可以找一找。”
胖子聽完,立刻露出懷疑的神色,拍了拍老胡的肩膀,道:“我說小衚衕志,你是不是在美國待了這麼多年,技術退步了?還長命福祿不衰,這山寨裡的人,您哪隻眼睛看出他們長命有福了?窮的褲衩都穿不上了,還寶地呢。”
胖子的話也是我想問的,按老胡的說法,住在這裡的人,能長命富貴,但我眼前所見的景象,說窮的叮噹響也不為過,哪有半點福祿的象徵。
但話說回來,風水一說確有其事,在過去,沒有什麼野生動物保護法,這山裡又有珍惜草藥,名貴山珍,山裡人靠這些,確實能發財,只不過現在時代變了,所以才變得貧困落後,老胡的話,也不一定是錯的。
胖子說完,老胡也搖了搖頭,道:“我昨晚睡覺還在想這個問題,按理說,這裡風水極佳,活人住進來,不出十年一定富,我估計……這裡的風水出了什麼問題。”
我這些年下鬥,雖然開始相信風水學說,但對於風水能改變一個人命運的事,還是覺得有些不靠譜。
老胡一說這個,我就將昨晚的事情講了一遍,隨後道:“這些山民也不傻,看他們的動作,平日裡估計是做慣了偷獵的勾當。”
胖子奇道:“天真同志,照你這麼說,這裡的人早該富了,他們賺的錢都去哪兒了?”
我搖了搖頭,道:“鬼知道。不過,這些山民看起來淳樸,但手段也是狠辣,他們靠這個黑色勾當過活,必然不想被外人知道,咱們還是裝作不知情,否則,天知道他們會不會起殺人滅口的心思。”
我們又商議了一番,老胡最後說道:“這寨子裡的人有詭,咱們還是不要久留,不過現在山路滑,進山太危險,咱們還是逗留兩日,順便去跟山民打探打探,看能不能撿到什麼舌漏,等天放晴,咱們在往深處走。”說完,老胡警告胖子,道:“小胖,特別是你,消停些,別滿嘴不著調。”
胖子壓根不往心裡去,看了看日頭,道:“走走,該吃野兔肉了,管這些山民是幹什麼的,只要不妨礙胖爺倒鬥,那就是酒桌上的好朋友。”
這死胖子,才給他打完預防針,就滿嘴跑黑話,我上去就給了他一拳,道:“什麼倒鬥,咱們是來取景的。”胖子一怕腦門,道:“對、對,咱們是粽子攝影雜誌社。”我翻了個白眼,五個人慢悠悠的往那個黑臉大漢家裡走,他家在村寨外圍,挺破舊,家裡就他一個人,早上跟老族長打聽,據說他媳婦生第一胎就難產死了,屍體埋在仙桃山下的山溝裡,那一代是寨子裡的老墳場,祖祖輩輩都是葬在那條溝裡。
聽老族長這麼一說,我又覺得挺可憐,不由更加奇怪,如果這裡的山民經常偷獵,早該發財了,就昨晚他們扒下的熊皮狼皮,都是十來萬的人民幣,那麼這些人的錢,究竟花到什麼地方去了?
黑臉大漢叫多邦達,一個人過日子,做慣了飯菜,兔肉燉一鍋,也不知放了什麼山料,味道極好。我們一行五人表現的特別自然與熱情,多邦達看不出不對勁的地方,一開始總偷偷打量我們,後來大概消除了疑心,跟著我們一起大吃起來,漸漸開始談天說地,撇除昨晚追殺我的兇相,看起來還是十分淳樸。
一個人,怎麼會有這麼多面呢?
正吃著,寨子外的空地上,突然一陣嘈雜,不多時,有一個灰白頭髮的老婦急匆匆進了屋,一見多邦達,立刻拍著大腿叫:“不好了,不好了,那烏家那小子不見了!”
老族長跟我提過那烏,也是個鰥夫,聽說一個人送出了村裡唯一的大學生,是個老來子,他本人今年已經將近六十多歲。
那烏的小子不見了,難道那位大學生也在村子裡?
多邦達撂下筷子,問那老婦,道:“啥子事?慢慢說。”
老婦道:“那烏得了重病,他娃送他去縣醫院,醫生說是絕症,他娃就自己進山,說要去鬼雷山挖千年人參給那烏吊命。今天一早就沒人了,那烏急的在床上直抹哈十八去看看。”
多邦達一聽,臉色大變,道:“小崽子不要命了,走,去看看。”說完撂下筷子,隨意招呼了我們一句,你們自己先吃,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