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還能活兩個月。”
我扯了扯嘴角,道:所以,你就進山找屍丹了?”沒想到,搞了半天,我們兩竟然是為了同一個東西,只可惜,這東西已經被小日本給毀了,除了養出一隻雙頭凶煞,便什麼也沒留下。
趙旺點了點頭,聲音嘶啞道:“那位王爺深信自己一定能夠死後復活,所以安排了一支守墓軍,我們寨子就是那支守墓軍的後人,這個傳說,我從小聽到大,邪哥……你知道嗎?我們寨子裡的人過的很窮,我阿爸年輕的時候,為了讓我能飛出大山,一直沒有娶後媽,他一個人,白天偷獵,入夜了就背下山走一晚的夜路去賣。為了守護這座古墓、我們寨子裡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家裡的人,不管走到哪兒,一定要留下一戶男丁不能出山,我阿爸就我一個兒子,他跟整個寨子的人對著幹……我十五歲那年,阿爸偷獵被舉報,然後坐了三年牢,舉報他的……就是我們族長。”
“他是一個很偉大的父親,也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只要能救他,我什麼都願意做。邪哥……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如果我就這樣死在這裡,阿爸就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他讓我想起了老癢。
當初老癢為了讓自己母親復活,將我騙到了秦嶺。而趙旺,明明害怕下鬥,卻還是一個人跌跌撞撞的衝進來,我有些不敢想象,一個從來沒有下過斗的人,是哪裡來的勇氣,居然敢跨過亂墳溝進入這裡?
難怪遇到他時,都已經嚇的神志不清了,居然還想著開棺。
趙旺說完,身體抖了一下,又道:“我很討厭這個地方,它把我們寨子裡的人害慘了。你知道嗎?我到你鋪子裡打工的時候,王大哥會跟我講吓斗的事情,那個時候我就在想,總有一天,我要親手毀了這裡……可是現在……”他苦笑了一下,目光瞪著最後一盞長明燈,喃喃道:“可是現在……我要給它陪葬了。”
“不會。”
趙旺看了我一眼,眼裡滿是絕望。
我撐著幾乎顫抖的身體,沿著牆壁緩緩起身,接著道:“不會,我們不會死在這裡。”說完,我不再去看他,而是開始瘋狂的破壞,既然找不到機關,那麼就破壞,我們沒有炸藥,無法炸開通道,那麼,我們只能將自己變身為炸藥。
我拿出鑿子於撬子,在先前開啟過洞門的地方瘋狂的砸,很快,墓磚被鑿碎,掉落下大塊大塊的碎石頭。這根鑿子大約有二十厘米,到後來,整根鑿子幾乎都嵌了進去,只留下扁圓形的頭部露在外面。
牆壁沒有被鑿穿。
就在這時,我突然被人推了一把,此時我體力已經到了極限,猛的一下,整個人頓時一個踉蹌跌倒在地,緊接著,趙旺奪過我手裡的撬子,神色扭曲的開始鑿牆,很快,那把鑿子的前端就變鈍了,每鑿一下都要花上十分的力氣。
大約是人到了絕境的瘋狂反應,趙旺一直鑿牆,墓室的牆壁上被鑿出了好幾個洞口,但都沒有打通,牆壁太厚。
長時間的飢餓與疲憊,讓我也打不起精神,便順著倒地的姿勢喘氣,墓室裡的空氣已經非常稀薄,每呼吸一口,都要費很大的力氣,迷迷糊糊間,我的大腦已經因為缺氧而混沌,趙旺也不知瘋狂的鑿了多久,戌時,我聽到了物體墜地的聲音,那把鑿子和撬子砰的掉在地上,緊接著,趙旺的體力大約也到了極限,猛的往地上一跌,再也不動了。
我心裡驚了一下,想去檢視一下他的狀況,但此刻,我幾乎連呼吸都覺得困難,在地上如同爬蟲似得扭曲了幾下,也沒能成功,最後大腦一片混沌,竟然就這麼昏睡過去。
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我整個人的大腦都是放空的,據說人在臨死前,會有迴光返照,會將自己的一生都做一個快速的回顧,但我沒有,大約是因為大腦缺氧,在失去意識的時候,我什麼都沒有想起來,三叔、二叔、悶油瓶、胖子,包括我自己,通通都忘記了。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當我意識清醒的時候,發現是趙旺在搖我,緊接著,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趙旺雞窩一樣的頭髮,他看到我醒來,似乎鬆了一口氣,接著將手裡的小半截蠟燭固定在地面上,扶著我坐起來,問道:“邪哥,好點沒?”
我試著吸了口氣,空氣沒有了之前的渾濁,似乎流通了一些。
難道是找到出口了?
出於求生的本能,我立刻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一看之下,我不由覺得失望,依舊是在那間墓室裡,地上的三具棺材紋絲不動。
這時,趙旺指了指牆壁,嚥著口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