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他總的吃喝、總的洗漱,這樣就離不開人,那麼最有可能的,就是悶油瓶會編造一個身份逗留下來,而且逗留的時間肯定不短,我們只需要朝著這個線索查,便有可能摸出一些頭緒。
第二天早起,我們拿出地圖開始規劃,首先是那條地下盜洞的可能長度。
悶油瓶不可能跑到幾千米遠的地方下盜洞繞過來,除非他腦袋有毛病,所以我們必須要規劃一個最有可能的圓周,以這個圓周為目標,進行走訪。
很快,我們鎖定為一千米至一千五百米,這已經是我們能推測出的最長距離,緊接著,我們開始以遊客的身份去周邊遊玩。
我手裡有悶油瓶的照片,當然不是幾十年前西沙那一張,而是一張獨照,是從雅布達回來後,悶油瓶住我家那段時間拍的,背景是我家的沙發,角度是正面照,我當時解釋說:“如果哪天你失憶又走丟了,我可以貼尋人啟事。”沒想到,現在真用來尋人了。
我們分成了三組,我和胖子一組、張棠瑞帶著錦景,張河水、河清、河明三人一組,開始分散走訪。
蒙古包的分佈形式都是隔的比較遠,但每一個範圍內,又會自發組成一個大家庭,每當要進行遷徙時,他們往往是同一個方向,因此彼此都是住的比較遠的‘好鄰居’。
張棠瑞那邊的情況我不知道,因為我和胖子此刻已經站在了一個蒙古包前。
這戶人家一共七口,一個老人,兩對兒媳,兩個孫子,五十來只羊,外加五條牧羊犬,我們一站門口,牧羊犬就朝我們汪汪吠叫。
蒙古人熱情好客,不過近年來遊人漸多,總不能有人往你門口一站,就拉進家吃飯吧?那還不吃窮了,因此電視裡面放的,遊客去牧民家吃飯,事實上,那些牧民都是加入了旅遊組織的常住牧民,而正常的住戶,比如我們眼前這一家,是不會出現電視裡的情況,一到門口就熱情邀你進家喝茶的。
犬吠了一會兒,出來兩小屁孩,用蒙古話跟我和胖子搭腔,胖子道:“小破孩兒,叫你們家大人來。”不一會兒,又出來一個女的,依舊是說蒙古話,大約知道我們一點兒都不懂,片刻後,她請出了一個老人,老人聲音沙啞,用流利的漢語,慢吞吞的請我們進屋裡喝杯茶。
我訕訕的摸了摸鼻子,心說啥都還沒開口,沒想到真有茶喝,我和胖子進去後,也不客氣,跟老人家說明了來意,說我們是來找人的。
緊接著,我拿出悶油瓶的照片,問他有沒有見過。
事實上,這個蒙古包,已經是我們擺放的第五個,前面的四個,都無功而返,而且它們彼此間距離太遠,一天走下來,腿都酸了,此刻,已經是夕陽西下。
老人家叫扎巴爾,他眼神不太好,摸出老花鏡戴上盯著悶油瓶的照片看,胖子一見,忍不住壓低聲音道:“這眼神,估計懸了,就算小哥曾經打他面前過,估計也不知道了。”
聲音雖然小,但畢竟坐在一個屋裡,扎巴爾還是聽見了,他推了推眼鏡,慢吞吞的用漢語道:“這個年輕人,我見過。”
“你見過……”胖子嘿了一聲,猛的反應過來,道:“你見過!不是開玩笑吧?您可瞅仔細了,照片上的人長得白白嫩嫩,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可不是大街上的甲乙丙丁,您別看花眼了。”
扎巴爾又重複了一句,道:“我見過。”頓了頓,他道:“你們是他的什麼人?”
我心中一動,聽這意思,這人跟悶油瓶似乎還相處過一段時間,於是我說道:“是兄弟,照片上的人,是我們很要好的兄弟,失蹤兩年了,我們追著一些線索,發現他到過內蒙古,才追到這兒來的。”
扎巴爾點了點頭,讓兒媳端了奶皮子進來,示意我們喝茶,接著便道:“我一共見過他兩次,一次是在兩年前,一次是在六十年前,他真是……一點兒都沒變,那時候,我跟我孫子差不多大,這麼高,他還抱過我。”
胖子一口奶茶差點兒沒噴出來,盯著扎巴爾,道:“您今年高壽?”
扎巴爾比了個手勢,道:“七十了。”
我心裡頓時就警惕起來,正常人見到悶油瓶這種情況,肯定會很震驚,但老人的敘述中,卻很正常,甚至充滿了一種崇敬和追憶。
我不動聲色,和胖子兩人交換了一個眼色,警惕起來。
扎巴爾像是察覺到我們的動作,他道:“年輕人,不要害怕。”頓了頓,他道:“你們真的是他的好朋友嗎?如果是這樣,我可以跟你們講一講。”
我見他不信,又掏出另一張壓箱底的照片,指著照